兩啊!上哪裡去找?!找不到。兒子就危險啊!我們上輩子欠仁才小畜生的,所以這輩子才不得不還債。為了兒子,我們只能當畜牲了,來生我們做牛做馬給天逸謝罪!”
說罷,眼淚長流的他對老伴說道:“你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話音未落,“哐”的一聲門被踹開了,天逸捂著肚子斜靠在了門板上,他嘴角掛著血絲,一對眼睛裡閃爍著幾乎瘋狂的白芒,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兩個人,他慢慢揚起了手裡那把生鏽的菜刀,捏住刀柄的手指噼裡啪啦地亂響,聲音從牙縫裡一個一個的擠了出來:“不必看了!我還沒死!”
甄老爹和老伴愣了片刻,一人摸起了一把磨的鋥亮的菜刀,兩個老人圓睜著灌滿眼淚的眼睛,大吼道:“天逸,我們對不起你了!”
喊完,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瞪著血紅的眼睛竟如瘋虎一般的衝了過來,就如死士一般。
死士是一種強大的力量,他們抱著玉碎之心去與敵人同歸於盡,就如同一顆流星閃亮天際,雖然短暫,但卻耀眼不可仰視,視死如歸地碰撞更是驚天動地,就算是一匹夫做死士之擊,也可能讓一個高手血濺五步。
這是讓江湖談之色變地一種人。
但死士不是能訓練出來的,他們和一般高手的區別在於他們有信念。
這信念也許是正義,也許是忠誠,也許是義氣,也許是仇恨,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這信念對他們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而甄父母心中就有一個如此堅強的信念,這信念支撐著他們艱難地活著,也驅動他們不畏死亡去飛蛾投火般的博命一擊。
他們是死士,真正的死士。
最後彌散在夜空裡的一句話是:“兒啊……”
已經躺在稻草上睡了的老黑,突然聽見牆洞那邊的院子裡傳來的奇怪的聲音。
他揉著眼睛從牆洞裡鑽了過去,院子裡靜悄悄的,一抬頭猛地看見廚房門口立著一個人,動也不動的立在那裡,好像鬼魅一般,把老黑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卻笑道:“大哥,你還沒睡?剛才我聽到這邊有動靜。”
王天逸並不答話,只是木木的站著。空洞地兩眼瞪著虛無的前方。
老黑走得越近越感到不對勁,鼻子裡嗅到了越來越濃的腥氣,等走到王天逸近前,驚叫一聲跌了開去。
原來他看到王天逸身上全是鮮血。臉上也濺滿了鮮血,在藍黑色的夜色映襯下,整個人就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地一樣。
他驚恐看著木然而立的王天逸,手肘著地朝後爬開,一扭頭。卻看到了敞著門的廚房裡面的情景。
只看一眼,老黑整個人就如同抽去了魂魂,緊接著他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爬進了廚房,馬上廚房裡傳來一聲又一聲地嚎哭。
這嚎哭就如同地獄裡的陰風一陣陣傳來,小鎮的燈光一片一片亮起,而王天逸的身體就隨著這嚎哭一次又一次的劇烈抖動著。
“你這個畜生!”老黑猛地衝了出來,他的聲音因嚎哭而變得嘶啞,但卻已經毫無懼色。他指著王天逸的鼻子大罵道:“老伯嬸子救了你的命!你卻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這個畜生!!!”
喊最後一句地時候,老黑的嘴已經差點咬到了王天逸的鼻子,但王天逸一動不動,臉上也毫無一絲表情,只有身體越來越劇烈的抖動!
“我要去叫人抓你這雜種!”老黑看著王天逸那毫無表情的臉,一把揪住王天逸的領子,轉身朝著夜空大吼起來:“來人啊!殺人啊!來人……”
“叫你喊!”王天逸一聲大吼,右臂旋風般的朝老黑脖子砸去,那長袖被捲起的勁風吹開。露出一把流滿鮮血的菜刀。
小鎮沸騰了。男人們傾巢而出,點著火把,拿著鐮刀鋤頭慢慢從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