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一副高人模樣:“指教不敢當,我便略表意見,這一句‘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是一個整體。但是你這裡所有的解釋都把它割裂開來。你這裡將‘時’,解釋為‘時常’,不錯,頗有新意,而且也能行得通。”
秦朝讚了一句,劉琴眉一挑,這解釋確實是她得意之作。
只聽秦朝道:“我也贊同你這一字的解釋,但是我問你,天下有幾個人是‘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
劉琴一愣。
秦朝道:“本公子所見者。都是‘學而時習之,不亦苦乎,不亦罵娘乎!’,學習是如此痛苦的事。哪裡還能夠快樂得起來?”
劉琴臉色難看,學習對某些人來說確實是一件快樂的事,可是普遍的情形卻是讓人頭痛,這也是為何家長、老師要逼著年輕的學子學習的緣故。
“休得胡言。”劉琴沉聲,“孔聖人難道就不能說他自己?”
“若是如此。”秦朝冷笑,“這句話就沒必要記載下來。太廢話了,放在別的地方可以,放在論語中太出格了。”
“好,算你說的有點道理。”劉琴沉聲,“你繼續說你的觀點。”
“第一句你這解釋錯了,第二句自然也錯,這‘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謬,大謬,家藏萬金這世上畢竟只是少數,天下百姓,窮人居多,自己尚且吃不飽,朋友要來家裡吃飯,當褲子都來不及,那是操祖宗八代,痛苦萬分的事,所以這句話要麼寫錯了,應該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慘乎,不亦操祖宗乎!’,絕非不亦樂乎。”
劉琴臉色更難看。
照秦朝這樣一說,歷朝歷代都錯了,那又該如何解釋。
她沉默不語。
只聽秦朝說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這句話解釋得更無語,哼,你對我不起,我不報復,不打你,不騙你已經極為難得,居然連心裡難過一下都不行,否則便不是君,這樣君子,恐怕整個天下也就孔聖人做得到了,不知老師能做到否。”
劉琴心中微微發顫,最後一句,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不那樣解釋又該如何解釋?
只聽秦朝在那裡洋洋得意說道:“你肯定在想,既然我說你這些解釋都錯了,那你又該如何解釋才對?本公子當然有本公子的解釋,你聽好了,這‘學而時習之’,首先要弄懂一點,就是這個‘學問’指的是什麼,本公子認為,這‘學問並不是指的是讀書’,不是,不是文章,而是泛指天下一切能夠被我們弄懂並鑽研的,諸如人情練達,世事洞明,做人,做事,三十六行,天文地理等等。”
劉琴眉一挑,眼中閃出一絲訝色。
“那麼這個‘學問’從哪裡來呢?”秦朝說道,“既可從書本上得知,從旁人身上學到,也可從人生經驗,做人做事上去體會,所以我們應當將生活當成我們的書本,當成我們的教育,所以‘學而時習之’,就是要隨時隨進的學習,這個學習不是指讀書做學問,而是生活中有了體驗,有了反省,有了進步,這時無論是誰都會發自內心的興奮,自然便會有‘不亦悅乎’而高興了。”
“沒錯。”劉琴抬起頭,看向秦朝所在方向,大部分人也許會厭惡讀書,卻絕不可能厭惡‘學問’的增長,絕不會因自己懂了什麼以前不懂的而不快樂。
“你先前說。‘學而時習,有朋自遠方來,人不知而不慍’這三句話是一個整體。”劉琴詢問,“那接下來‘有朋自遠方來’這話如何與‘學而時習’連成一體?”
“孺子可教。”秦朝頭一昂。“你能問出這話,看來對本公子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語氣裡的得意洋洋,劉琴豈會聽不出。
“快說!”劉琴心中好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