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這話也就和我說說罷了,倘若到父親面前,不捱罵才怪。”
……
呂希純、呂希哲說笑著走進書房,目光落在書桌上便是一亮,那裡放著一疊報紙,和天下很多人沒兩樣,他們呂家也是極喜歡讀報的。
報上《三國演義》很能讓人放鬆,而重讀歷史雖然在他們看來是秦仙傲一家之見。可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也頗能長益見識,至於其他文章也能偶有所得。
“《工具論》上一期便連載完了。不知這一次會登出什麼?”
“看看不就知道了。”
呂希純、呂希哲都很好奇,《工具論》之後,秦仙傲會不會做一些總結,或者發表一些通告等等,畢竟《工具論》這一部著作很有些怪異,如今整個天下爭議這部著作的大城池中倒處都是。人人都等著秦仙傲出來做解釋,或者給出明確的答案。
“咦,知識的工具?”
呂希純抓起一份報紙,這是今天新發的報紙,他自然還沒看過,呂希哲也拿起一份,呂家買報紙,每次一買便是數份。
“知識的工具,淺論《工具論》。”
呂希哲一看到這名字,眼睛便一亮,他連看了起來,越是觀看臉色便越沉凝。
“哥,想不到還是讓人發現了。”
呂希純看完這一篇,放下報紙笑道。《工具論》可以用來教人如何講道理的,他們自然也有一點點感應,只是不那麼重視罷了。
“你怎麼看?”呂希哲沉聲,臉色有些難看。
呂希純一怔:“哥,看你神色,難道這篇文章有什麼不對?”
“這文章並沒有說錯。”呂希哲沉聲,“就是因為他說的是正確的,點出了《工具論》的一個真正用途,我才覺得這事有些嚴重。”
“嚴重?”呂希純瞪著呂希哲,“這篇文章不就是說《工具論》教我們說話要講道理,這不是廢話麼,誰說話不講道理?哥,莫不是你覺得這裡面還有更深的意思?”
呂希哲微微皺眉:“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似乎有更深的意義。”
“你多想了。”呂希純笑道。
呂希哲微一沉吟:“我們去找父親吧,問問他的看法。”
一間雅緻的房間中,一老者正就桌寫字,這桌右邊牆壁上掛著一幅字:“不善加己,直為受之”字字凝重。
“父親!”
呂希純、呂希哲推門而入。
“可有事?”呂公著依然疾筆如飛,頭都沒抬一下。
“父親可看過今天的報紙?”呂希哲連說道,“那上面有一篇文章《知識的工具》,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呂公著放下筆,拖過旁邊的報紙,這報紙他也是剛剛看過放下沒多久。
“你覺得哪裡不對勁?”呂公著知道自己兒子呂希哲的學問和預感都很不錯的,雖然先前他看那篇文章時沒什麼感覺,可這時卻不由重視起來。
“我也說不清,總覺得這篇文章講的東西很重要,可是哪裡重要,為何重要卻模模糊糊的。”呂希哲道。
呂公著更是眉一挑:“你且等一下。”連看起君月如、憐妙玉的文章來。
呂希哲、呂希純侍立一旁靜靜等候,對自己父親,兩人也是很崇拜的。
呂公著,字晦叔,是呂學創始人。心性純正恬靜,很少疾言厲色,對於歌舞財榮耀都看得極淡泊。他的才學品性不說其他人,就是反對派王安石也是極為敬重的。
王安石敬呂公著如兄長。這待遇連司馬光都沒有。王安石能言善辯,天下無人能抗衡,唯獨呂公著能三言二語制服他。
因此王安石曾多次說:“疵吝每不自勝,一到長者面前。即廢然而反。”又一次次對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