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之法,是先從那城外百里處一座山中,取鐵石回來,那鐵石既沉且堅,又有靈氣,乃是仙庭諸處建城的首選。
此鐵石取將回來後,再由獸奴依規定樣式切割堆砌,再由人族修士施法堆砌。一旦建起城牆來,便渾然一體,好似一間法寶。真個兒是固若金湯。
若非獨目仙的三昧真火厲害,這城牆等閒是損毀不得的,不過也因此火,讓金越城修士瞧出這城池的弱點來,仙獸仙禽中,擅用火者為數眾多,此城若不能防火,豈不是毫無用處。倒不如另施法術,重建城池。
這樣想來,倒要感謝那場大火了。
只在是原承天冷眼瞧來,建城的眾多獸奴雖是表百恭順,但胸中戾氣時有生髮,只是被侍將之約壓制住了,又怎敢發作?
等到第四日,那城牆損毀處便修了大半了,寧城主見諸事順遂,便對原承天與曲鎮嶽道:“明日正可動身,前往華月城。”
當晚原承天正在寧宅中靜室獨坐,思及隨伴飛昇仙庭諸修下落不明,亦是感慨。只是初來仙庭,又怎敢動用空字訣傳訊。那先到仙庭的諸修,如令清禪,姬祖等,身邊或有修士嚴加監視,一旦傳去信訣,令清禪等若是冒然趕來相會,反暴露了自己的行跡。
更何況兩大世尊分魂法力滔天,仙庭之言大能如雲,空字訣也未必就能全然瞞過了,因此自己若不能立定腳根,實不必招攬部眾,惹惹上身。這也是原承天行事謹慎處。
如今原承天修行,已與往日不同,除了讓那紫羅心法自動運轉之外,大半心力皆用來參悟靈臺妙境,那妙境之中,天下諸法無所不包,實不必向外去求了。
正要參悟靈臺妙境玄機,忽聽到遠處傳來幽幽的笛聲,於靜夜之中,聽聞笛聲入耳,自然是更增清幽雅趣,原承天初聞笛聲,便是一笑。
但原承天與九瓏相伴良久,於音律一道,早就登堂入室,再將這笛聲把玩一番,就漸漸覺出不妙來。
原來這笛聲雖是雅緻,卻蘊藏一種奇異的旋律,可令人心境動搖,原承天已是大羅心境,猶是如此,其他修士聽了,只怕更是心煩意亂。
忽聽那笛聲一變,已是蠻荒古音,那笛聲擬作殺伐嘶喊之聲,就將人潛在心中的殺意喚起。
原來那蠻荒時代,無論人族獸禽,皆是人人自危,唯有殺盡身邊異族,方才覺得心中安然。因此殺伐之心,乃是人族獸禽最基本的慾望了。
原承天暗叫道:“糟糕,此城人族修士皆修仙修之術,或可鎮此笛聲,若是那獸奴聽到笛聲,又會如何?”
此意剛升,就聽宅外傳來一聲獸吼,此吼未畢,那獸吼之聲就是連綿不絕,也就是片刻間,城中獸吼聲連成一片。那吼聲初時悲涼,似要訴盡平生苦處,其後便是憤怒之色,到最後已是巔狂了。
城中獸奴,境界最高者不過六級罷了,且皆被侍將之約所限,本來應該是大可放心,但城中獸奴畢竟數目極多,若是驟然發作起來,總是不大不小的禍患。
寧宅豢養獸奴望城中修士之冠,或有三四百名之多,如今宅中獸奴齊聲怒吼,於靜夜中聽來,甚是驚人。
雖是如此,原承天尚是不以為然,寧宅中修士不少,大羅者便有三四名,金仙更是不少,獸奴也就是數百罷了,就算狂性大作,以寧宅修士之能,只需動用侍將之約,也可瞬間平復。
忽聽靜室外腳步亂響,又傳來數聲獸奴的慘叫聲,顯然是被寧氏修士誅殺了。但與此同時,也傳來一聲修士的慘呼,更有一聲修士驚惶大叫道:“不好,這些獸奴,怎的不受侍將之約的束縛了。”
原承天這時心中方才一驚,難不成那奇異的笛聲,竟可解除獸奴的侍將之約?這樣的神通,豈不是駭人聽聞?
但仙庭之中,大能數不勝數,諸種神通手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