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妙韻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天真爛漫之齡,平時不過是因職責之故,又修得無上禪修,其心沉靜如水,才將其本性掩蓋了。而那端莊中亦不乏可愛捉狹之處,或許才是妙韻真正的性子。
妙韻靠著周方晴坐了,伸出手來,將周方晴的一隻手握住,那隻手甚是溫暖,雖只是纖纖小小,可也不知怎地,被妙韻的纖手一握,就覺得便是有天大的難事,也可不必理會,一切自有依靠了。
周方晴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此放下,唯只恨自己雙目不能視物,卻難一睹妙韻的絕世風姿了。
她急急問道:“原大哥現在怎樣,令無參可是一直想要害他的,你可得讓他小心了。”
這句話也不知在心中積了多久,只可惜一直身在險地,哪裡有人傾訴,就連做夢時也要提心掉膽,再也不肯洩露心中之秘的,如今總算能得以說出口來,雖知問來也是無益,可說出來之後,就覺得心中鬱悶,至此全消。
妙韻柔聲道:“原大哥的本事,姐姐也是知曉的,令無參雖是厲害,也不是他的對手,姐姐儘管放心便是。”
周方晴點了點頭,輕嘆道:“我也知道令無參定是害不了他,可是隻有親耳聽到你說,才覺得安心。可那隻盒子,果是有五龍之器嗎?五龍之器卻又是怎樣?”
妙韻知道周方晴瞧不見,就細細述道:“此物就像一方大印,上有五龍盤繞,此五龍分為青,紅,白,黑,黃。那便是五行之色了,不想令無參果真是製出此物了,唉……”
這最後一聲嘆息聽來既有惋惜之情,又有自責之意,周方晴知道令無參與妙韻情厚,令無參一意孤行至此,妙韻又怎能不心中難過?
妙韻心中正自傷感自責,忽見那桌上木盒又緩緩開啟,那五龍之器的五色光芒再次散發出來,此光比剛才更強一些,半個屋子都被映得閃閃發亮了。
妙韻口中“咦”了一聲,左手持著法牌,右手結成一個符印,虛虛的向五龍之器罩去,此印暗蘊禪言,其封印之威,差不多可抵得上低階界力之能。
五龍之器雖是厲害,又怎能抵禦這等無上禪言,就見那五色光芒立時全消,那盒蓋再次落下,將五龍之器蓋住了。
可是妙韻不以為喜,反以為憂,兩道秀眉輕輕攢在一處,手中再結一印,名為“拔山訣”,再向五龍之器罩去。
這道拔山訣大合禪言無上之能,別說這小小一印,就算是真個的萬仞山峰,也能輕輕提起,可是這拔山訣罩下之後,那金印卻是紋絲不動。就連此器下的木桌,也變得如鐵鑄的一般。
妙韻心知不妙,五指連線大動,一連動用五字禪言來,就此合成個一句“斷字訣”,這五字禪言之威,或可與無界真言同類真言相提並論了,此訣妙旨不在如何用力,而在於斷切寶物玄根,使寶物與持寶者失去聯絡,就此成為無源之水,無根之萍。
妙韻口中輕叱出聲,一個“斷”字破口而出,那桌上木盒卻只是輕輕一動,妙韻將法力源源不斷用去,忽覺法力一空,再一瞧手中法牌,已是黯然失色了。
妙韻心中頹然,就此按下禪言,沉吟不語。
周方晴身懷測心之術,怎不知妙韻心中動盪難平,一時不敢打擾,強行忍住了不去說話,只是將手反過來握住妙韻的手,緊緊一握。
妙韻微笑道:“姐姐不必擔心,這五龍之器,我尚能控制得住,只是無參的算計,卻也是厲害之極。”
周方晴驚道:“卻是怎樣?”
妙韻嘆道:“原來無參設此五龍之器,竟是專門用來對付我了,他知道伽蘭城有我在此,那五龍之器的秘密,終究是瞞不過我的,是以這五龍之器暗藏玄機,我雖是控制得住,卻是無法消除其力了。畢竟那法牌之力總是有限,可這五龍之器的玄根之力,卻是大大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