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便道:“前輩暫去安心靜養,三王雖強,也未必能困得住我。”
公子我卻將頭猛搖,道:“承天,你有所不知,那三王引你前來,其實暗藏玄機,你難道沒聽過‘封神印’嗎?”
“封神印”三字好似紫色天雷劈將下來,令原承天全身劇震,風王在雪塔中的種種詭異之舉,就此便可尋出原由來。而心中的種種疑團,也就此迎刃而解了。
他自與魂王交手之後,便覺得冥界三王實力著實弱了一些,以此修為,又怎能鎮守冥界多年?而當年的魁神何等厲害,為何卻救不下天龍鬼師?
如今他方才明白,一切的緣故,便在這封神印上了。
那魁神定是知道冥界三王身上有封神印,這才黯然身退,不敢再與冥界三王爭衡了,否則一旦封神印解開,冥界三王實力大增,豈非是魔界大患,而魔界樹此強敵,更是極其不智了。
倒不如靜以待變,那冥界三王一日解不開封神印,也就一日被魔界壓上一頭。
公子我見原承天臉上色變,知道無須多言,他緩緩道:“公子我一生縱橫天下,平生經歷千百戰,何嘗言退,承天雖是好意,奈何公子我不敢奉命。”
原承天與公子我其實只有數面之緣,然而相知之深,猶勝百年,聽到公子我此言,不由覺得自己剛才讓公子我暫避,實是輕看他了。那公子我何等人物,又怎能託庇於自己的羽翼之下,若是如此,豈不是羞殺了他。
他臉色一紅,默默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發誓道:“今日若不能保公子我周全,誓難立於天地間。”暗暗取出一塊劫晶來,就此製成一塊符誓。
只是他雖立下與公子同生共死之志,卻沒在公子我面前多說一個字,大丈夫行事,只求無愧我心,又何必宣之於口。
公子我手中亦捏了塊靈符,將此靈符往胸口一拍,其周身骨節就是格格一陣巨響,更有一道青氣從他天靈激射而出,直達天際。
原承天自是明白,公子我是擔心成為自己的負擔,故而便用秘術提升自己的潛能,只是這潛能用去一分,其人修為也就損去一分,這種激發潛能之法,好像飲鴆止渴,怎會好處?只可惜原承天也是攔阻不得。
公子我用罷靈符,朗聲大笑道:“承天,今日便教那冥界諸修,知道我等凡界修士的厲害,從此之後,不敢正眼視我仙修之士。”
原承天就覺胸中升出一股豪氣來,天上地下,唯我最大,這豪氣一衝,心中又哪有“畏懼”二字,便也大笑道:“願唯前輩馬首是瞻。”
他此刻境界已與公子我一般,可是又怎敢以境界平輩相稱,公子我哪怕是真修之士,只憑此子的豪情肝膽,便是原承天的一生之師。
就見公子我戟指喝道:“魂王,天龍,還不速不前來受死。”將身縱到空中,身後法相緊緊相隨,直向那護魂傘奔去。
原承天生怕公子我有失,急急喚出刀君,就讓這刀君隨侍公子我左右,更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下了嚴旨,對刀君吩咐道:“不可擅離公子我左右,若是公子我有失,你我之情,就此中絕。”
那刀君何曾聽到原承天說出這樣的狠話來,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傷心,若是她刀體大成,只怕眼淚兒就要奪眶而出了。
可她怎不知原承天情急,便是這樣的重話,也只好按在心中,將臻首狠狠一點,道:“刀君遵旨。”將身化成一道黃光,緊隨公子我左右。
公子我去的極快,眨眼便到了護魂傘前,可是眼瞧著離護魂傘只有數十丈時,卻觸到一面虛空之壁,知道是到了陣法的邊緣,這陣法不破,自己終究是出不去的。
當下手中取出一根玉笛來,橫在唇邊便是一吹。這笛聲清亮如水,卻又銳利如刀,笛音之力,頓時就將這陣法的虛空之壁震得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