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世經劫,也自有他的用意在,倒也不必苛責了。”
不想他心中剛剛忖罷,那天雷擊落之勢就頓然止歇了,原承天先是一愕,又忽的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世尊主魂的身份,已得到天地認可,故而就算自己不開口,那一點心思,也被天地所窺,並且遵行不悖了。
這樣一來,玄武固然少受了許多雷劫,可先前散失的修為也就無法盡數恢復了。原承天暗叫糟糕,想不到自己的一點仁慈之念,卻害得玄武無法盡數恢復修為,若是因此誤了大事,豈不是要痛悔一生。
這樣一個教訓,也讓原承天心中凜然生危,噤若寒蟬起來,若是自己的心思,從此之後就被天地遵行無誤,則自己的一言一行,可不是要備加小心,以往的逍遙自在,可就一去不復返了。
天雷頓止之後,玄武背甲上的符文大發金光,那金光到處,風停雨住,天地濁氣,就此被掃蕩一空,這時空中再次傳來仙樂之聲,似在慶賀玄武終於歸位無礙。就見一眾妖修,就在湖邊齊刷刷跪倒在地,齊聲道:“恭賀真君歸位,從此天清地固,五界安寧。”
就連原侍一也是身不由已,千玄衫少女跪倒。
原承天想起剛才玄武凝視自己的那道目光,心中猶自念念,不由得就在萬妖跪拜聲中,向那玄武再次瞧去,只見空中金光之中,已不見了玄武真甲,而是隱現一名玄衫少女,其面目在金光耀目之下,實不可辯。
這少女雙目緊閉,在金光之中盤膝而坐,雙手承放膝上,那粒紅珠就在少女胸前,隨著少女的一呼一吸,在那裡沉浮不休。
原承天雖瞧不清少女的相貌,卻覺得那少女的身形好不熟悉,正想細細去瞧,忽聽四周吼聲如雷,原來一眾妖修見唯有原承天挺立不跪,皆在那裡大喝,指斥原承天無理。
原承天心中忖道:“在世人面前,我只是一介散修,可跪父母,跪前輩,亦可因種種事端,跪謝諸人。但在玄武面前,無論如何,也不可行跪拜之禮,否則此膝一曲,就要讓玄武永墮凡塵了。”
奈何妖修無誤,又怎能辯解明白。
便在這時,那玄衫少女張口將紅珠收在口中,此次重歸神位,終於功德圓滿。就見玄衫少女忽向原承天雙膝跪地,伏下身來,恭恭敬敬便是九拜。
玄武這一舉動,嚇得諸多妖修魂不附體,那玄武真君是怎樣的身份,怎的就向一名散修之士跪拜起來。
就在玄衫少女跪拜之時,其身前金光已消去大半,原承天終於瞧清了她的相貌,由不得就是一聲嘆息,暗暗點頭道:“原來如此。”先前的種種疑惑,也總算有所明悟了。
原來他瞧見玄武的目光之所以毫無熟識之感,是因當初與玄武化身於凡界相遇時,那玄武雙目已然無法視物。
玄衫少女忽開金口,便發清音,道:“白虎已在西土現身,玄武實與白虎有約,不便在此侍奉,他日天清地正,自來相會。”
玄衫少女最初開口說話時,聲音猶在輕顫不已,說到最後,卻是語正腔圓,人間種種情愫,已在心中蕩然無存,唯有無上敬重罷了。
原承天道:“你去吧。”這三字說出,心中也輕鬆了許多,當年的一點宿緣就此了結,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玄衫少女微微將頭一點,身子化成一道金光,就向著西土方向去了,原承天忖道:“眼瞧著午時將過,我的法力又要無法凝聚了,既是如此,我也要遠離此處才是。姬憐舞等人雖在此處,卻不便相會。”
令原侍一復歸青龍塔,凌虛步法踏將出去,早就去了千里。一眾妖修則在那裡吵吵嚷嚷,猜測原承天的身份來歷不休。
原承天也不回先前靜修過的山谷,趁著體內真玄尚可動用,隨意選了一處所在,將青龍塔祭將出來,將身一縱,已來到塔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