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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部分

索蘇倫道:“在下有定空珠一顆,可防斷界空間法則,倒也無妨。”

他心中忖道:“想要將諸修送出斷界,非得先尋到金偶不可,由金偶再尋到獵風,便等於尋到斷界於北原的入口了,唯有那時,方能安然出界。”

那林至虛又堆著笑,問起定空珠的好處,索蘇倫心道:“既是同舟共濟,又何必相瞞。”便坦然相告。

只是索蘇倫何等靈慧,見林至虛目光遊移不定,已暗生警惕之心。若與原承天相比,那原承天視人本心為善,而索蘇倫則視人之本心為惡。其對人性最陰險狡詐處,遠比原承天看得明白。故而林至虛一問起定空珠,索蘇倫差不多已窺知其意了。

若依著他往日的性子,別說對方心跡已明,便是自己稍有懷疑,自然是立時誅殺,以免去後患,如今卻礙著原承天這一層,索蘇倫自然不便輕動。

更何況於天地殘卷中得來的噩夢好不怕人,因果二字,實不可小瞧了。

那林至虛問罷定空珠之事後,像是生怕索蘇倫起疑,又問起應對水垣之策。索蘇倫更不相瞞,那太陰魔火神功雖無法相授,但索蘇倫玄承亦是廣博之極,便不用這魔火,亦有無窮手段來對付水垣,就擇其簡單易行者,對林至虛細細道來。

他向林至虛傳功授法,亦是盼著林至虛能良心發現,絕了奪寶的念頭,免得墮入因果,釀成萬世之憾,這也是索蘇倫自噩夢之中,修成的一點善念。

等他授功完畢,察知自己心中亦有勸善之心,不由啞然失笑,也就是原承天魅力無窮,自己與他相處,似乎不知不覺之中,就被其所染,行事的手段,也慢慢的與原承天相似起來。細細想來,亦是怕人。

這時林至虛就用索蘇倫所傳火功,去試這四周的水垣,他本身屬性為木,若修火屬功法,實有諸多麻煩,此刻為求逃出生天,也就只好狠下心來修行。

那斷界之中,又是不計歲月,不知時光流逝的,若是以昊天時間計量,林至虛此番向索蘇倫學技,足足花了一年時間,但在眾人心中,也就是一瞬罷了。

在林至虛試功之時,索蘇倫則替原承天擔心起來,那原承天閉關已久,怎的還不見衝玄成功?實不知是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忽聽到林至虛那邊一陣陣鼓譟歡呼,原來林至虛火功習修有成,已將四周冰幕化去,這水垣已然是困不住他了。諸修自然替其喝采起來。

林至虛亦是得意洋洋,道:“這都是索兄教導有方,所傳之術高明之極,林某隻是依樣畫葫蘆罷了。”

索蘇倫心中暗笑,忖道:“這是迷湯一碗,索某不敢領受。此人前倨而後恭,面色沉穩起來,可見心中計議已定,不知他何時動手奪寶。”

只因林至虛心中若無歹意,又何必去學什麼火屬功法,只需跟著索蘇倫便是,如今他一心要學此功,那分明是想擺脫索蘇倫了。這點心思,索蘇倫怎能不知。

且索蘇倫冷眼旁觀,見其他修士在林至止習修火功之時,皆在苦練自我之域,那定是想仗著自我之域在灰雲中求存了。

如今既修了火功可衝出水垣,便再遇水垣,亦可從容應付,再用自我之域剋制了灰雲,那麼唯一所欠的,便是索蘇倫身上的這顆定空珠。

林至虛諸修雖是如此算計,索蘇倫倒無惱怒之意,這世間信人不如信已,原是至理常情,自己又是魔修一名,林至虛等人怎能信得過?仙修之士對魔修的觀點,又怎能立時改變?

而索蘇倫自己也承認,自己縱容諸修所為,一直不加點明,那也是藏了私心。原來先前所獲的黑鴉雖多,又怎及仙修之士的仙芽?一道仙芽,可不是抵上千百隻黑鴉?自己一味縱容,也是替自己尋一個殺人的藉口罷了。

雙方各懷心事,卻不去點破,此中微妙的情景,亦是有趣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