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禽所傳之無界真言是個“藏”字,亦屬地級真言,領悟此字,可納須彌於芥子,初看起來這和物藏術也無多大區別,可哪怕是高階物藏術,也藏不得活物,而無界真言之“藏”,無分生靈器物,皆可隨意而藏。
原承天細細聆聽巨禽所傳“藏”字秘訣,不過一遍,就已牢牢記下,這個“藏”字,其實是對人級真言“域”字的妙用,要想將“藏”字應用自如,其前提就是必須學會“域”字。
對真言的等級排列,原承天原先是充滿迷惑的,他總覺得像“域”這般強大的真言,應該屬於地級真言才對,現在才明白,其實無界真言並無高下之分,如果說人級真言算基本技能的話,那麼地級真言就是對這些技能的發揮和利用了,比如“傳,藏”二字,都是對“域”字的應用,而同樣道理,每個地級真言,都可與人級真言自由組合,從而妙用無窮。
等巨禽傳功授言完畢,戰鬥基本上也快結束了。
獵風為免給原承天惹下太多煞氣,只肯傷人而不殺人,最後一擊總是留給其他修士解決,玄焰和白鬥這一靈一獸,就沒有太多顧忌,而這其中以玄焰殺人最多。
對玄焰來說,所謂殺人,所謂毀滅生命,在它的意識中是根本沒有概念的,在一個與世界同在的靈物眼中,人類的生生死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就像在人類的眼中,朝生暮亡的蜉遊根本就算不得生命一樣。
見勝勢已不可逆轉,原承天便不再理會,他落到主船之上,檢視主桅杆上的陣法設制,然而審視良久,卻發現這桅杆上的陣法設制與自己先前所學大有不同。
正沉吟間,另一艘船上的一名天一宗修士見原承天心無旁騖,便偷偷取出一張靈符,化成數十把小刀漫天飛來。
原承天並不回頭,反手一揮,空中刀影立時全無,那名修士見偷襲不成,剛想隱進人群中,不想面前紅光一閃,原承天已來到他的面前。
這名修士大駭,剛將手伸向物藏,原承天手中凝結的真言之印早拍到他的頭頂,一股便靈識透了進來。
修士知道原承天是在用搜靈之術探他的靈識,嚇得魂飛魄散,靈識何等要緊,一旦被外力侵入,此身已非自己所有,但原承天的靈識強大無匹,又怎能抗拒,這名修士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承天在這名修士的靈識中搜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原來陣法之道在這數千年已有很大變化,與原承天昔日所學雖非大相徑庭,可也相差不少,其中有些理論,甚至與陣法舊學大有衝突,原承天不及細辯新舊陣法之學的異同,當務之急,還是將這艘巨船的陣法吃透要緊。
只是這名修士靈識中的陣法之學與如何啟動巨船並無半點關係,而是屬於巨船防禦陣法的體系,看來天一宗修士分工明確,操船的只管操船,防禦的只管防禦。
沒奈何,原承天就算不想殺人,也只能開戒,他連續抓了四名天一宗修士過來,將他們的靈識一一搜了個遍,才找出啟動巨船陣法的操作方法。這些被搜了靈識的人,縱算不死,也如同行屍走肉了。
此時三艘巨船上已是屍體滿地,修士殺人,比之凡人間的廝殺更加兇恨殘忍,被殺的修士大多已面目全非,魂魄皆散,從此不入輪迴之道,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這些人存在的半點蹤影。
不過天梵大陸修士也折損不少,天一宗的修士雖失了趁手的法器,備用法器的威能也仍是非同小可,而天一宗既然為超級門宗,其功法必然也有獨到之處,戰後檢點,每殺一名天一宗修士,都要賠上一條半性命。
這還是在原承天一行參戰的情況下,若是僅憑溫玉川率領的這些修士與天一宗硬拼,哪怕去除了雲裳和兩名真修,只怕也討不了好去。
對此溫玉川等人當然是心知肚明,是以當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