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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在仙修界若無靠山,自是極其不易,由此看來,楊靖峰的手段雖是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也是仙修界最尋常的處世之道。自己這位福緣之士,實在無處置喙了。

約行了三四百里,就見空中雲色漸濃,而路上也時時可見一縷黑色煙霧飄來,原承天道:“莫非那七寒海邊的迷障就是此物?”

楊靖峰道:“正是了。只是這路上的煙霧極是稀薄了,再也顯不出這迷障的厲害,越是靠近海邊,這迷障愈是濃稠了,那時道友才知端底。”

原承天用禪識向這些煙霧探去,發現此煙霧中暗藏著一種奇異的氣息,與魔氣有三四成相似,又有兩三分像是絕陰之氣,而其中的大半氣息,卻是前所未見了。

過了片刻,又有一縷煙霧飄來,卻比剛才更濃了些,約有十餘丈大小,原承天再用禪識探去,赫然發現,這禪識竟是難以窺透這數丈厚的煙霧了,不覺大奇。

那禪識本是無物不窺的,如今竟連這縷稀薄的煙霧也難探個明白,這煙霧果然是奇異之極了。

越往前行,那煙霧就出現的越多,而煙霧的體積也是越來越大了,又行了百里左右,耳邊已可聽到海浪拍岸之聲,可見已是到了七寒海邊,可是那海風雖強,卻難以吹散這面前的煙霧,就像這煙霧是鐵石一般。

此刻又有一大團煙霧飄來,原承天伸手一拂,此一拂略運真玄,便是一座山峰也可移得動了,可這法風拂到煙霧上去,那煙霧著力處也只是略略一縮罷了,其他所在,則是紋絲不動。

原承天不由道:“這煙霧果然古怪。”

楊靖峰道:“因有人在七寒海的一個小島上發現大量的朱天聖果,因而懷疑天闕或會在七寒海中出現了,四處仙修之士,因此紛至沓來,可不想這迷障偏在一個月前出現了,此前倒是不曾見過,是以也有不少士修已進到七寒海中。”

原承天道:“原來如此。”

楊靖峰又道:“在下等卻是不巧,來遲了一步,已被這迷障阻了近一個月了,我等沿著海邊一路尋去,想尋個突破口來,哪知行了十日,這迷障也是瞧不到邊際的。看來這七寒海邊皆被這迷障罩住了,再也無路可走。有人想強行突進迷障去,嘿嘿,也就是頃刻之間,就失了音訊,想來是在這迷障上殞落了。”

原承天道:“以楊道友看來,這迷障卻是何物?”

楊靖峰道:“先前倒有位道友提起過,說這幻域本與九淵地宙相連,說不定這迷障就是從九淵地宙湧出來的。而故老相傳,若是九淵迷障,非用血祭之法不可,有人便用此法一試,不想果然衝進迷障數里有餘。”

原承天知道此人雖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可“有人便用此法一試”這句話中,不知傷了幾條性命了。心中雖是不忍,可還是淡淡問道:“後來如何?”

楊靖峰瞧出原承天的心意來,淡然一笑道:“只恨那同去的人太少,想來這血祭之法用到一半,就再也無血可用,自是又殞落在迷障中了。”

此人倒是心如鐵石,說些這修士血祭殞落之事,就好似談講的是風花雪月一般,再無一絲動情處。或是此人一生所見的殺伐之事太多,是以瞧得今日之事,也只尋常。

原承天原以為會對此人生出憎惡之意,哪知卻贃忖半晌,卻無端的生出一絲悲憫之心來。

要知人心並非鐵石,生來皆是赤子,怎有不同?要遭遇到怎樣不堪之事,方能將這血肉之心,鍛造的如冰石鐵塊?則此人一生所歷,又怎能不令人悲惋不已。

此刻那迷障已是愈發濃重,而遁行之速也越來越是慢了,四周靈氣,也是蕩然一空,就連體內的真玄運轉也受到了影響,原承天不得不停了下來。

此時再用禪識向面前的迷障探去,反倒一絲也探不出訊息來,這強大的禪識就如泥牛入海,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