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派各家定下山門周界,輿圖之上,諸多山峰漸漸由虛影變得清晰凝實起來,此刻看去,不但諸派大宗,亦是點點浮現出,而後放開出道道光亮。
這時殿上玉磬一響,眾真齊往座上看去。
秦掌門緩聲言道:“諸位真人當已是知曉,那天鬼諸部本受天外鈞塵界修士所指使,才與我輩為難,如今天鬼雖滅,但不久之後,此輩極可能大舉來攻,到時我等需面對的,當是一界修士。”
他聲音平和沉穩,但是迴盪在大殿之內,卻是使得眾真心頭震動,神情之中更是一片凜肅。
一界修士,誰也難說到底有多少,但可以想見,其勢力必是遠在那些天鬼之上。
此番敵手,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張衍道:“鈞塵界修士固是勢力不小,但既知其到來,各派就可早做準備,山海界為我輩主場,我與兩位掌門商議下來,決意佈下守界大陣,以此護御此方天地。”
此是一個大手筆,他與兩位掌門準備派遣各派修士,在山海界四疆四域各處佈置下法壇禁陣,牽連地脈,化合統御,如此便可將山水地陸靈機全數調運起來,並作一座大陣。
這大陣一旦轉動,各派弟子可隨時跨陣轉挪往來,不必再耗時費力飛渡萬山千水。
而且若以那虛元玄洞鎮壓陣樞,那麼天地關門可在一段時日內,變得堅牢許多,天外之人想要闖了過來,勢必要付出更大代價。
不過尋常修士無法輕易過來,如孔贏那等人物,卻是不難闖過。甚至究竟能消耗其多少法力,眼下也難以揣測,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只需過其他一人,就可決定兩家勝負。
是以歸根到底,雙方比較得還是上層戰力。
只是兩界鬥戰,一方若敗,那是真真正正的萬劫不復,哪怕這些手段只能為己方增添一絲優勢,也不可放過了,不定最後決定勝敗的,就是這分毫之差。
與諸派真人言明利害,又交代完各派需為之事,兩位掌門便就令眾人散去,各自回去早做準備。
本來若無鈞塵界之事,各派山門重立之後,便要著手點化靈穴之事,只是此非旦夕之功不說,還會損折法力,故是隻能先安在一邊了。
眾真出得殿門之後,三三兩兩走在一處,皆是在商量如何應付未來之敵。
有人心下感嘆,若是當年十六家宗門當年未曾在人劫之中耗去半數實力,而是舉界而至,今朝或許能從容許不少。
而大殿之內,張衍言道:“掌門真人,山海界現下無事,弟子欲卸下俗務,回得洞府潛心修持。”
秦掌門笑道:“渡真殿主鬥戰之能為我九洲第一,若可在界外修士到來之前功行有所精進,那勝算可大上許多,門中俗事,我二人會安排他人主持,只是鈞塵界那處,若是訊息傳來,卻要勞煩渡真殿主多加關注了。”
張衍自座上起身,打個稽首,道:“此事不敢忘,掌門真人若無他事,弟子這便告退了。”
秦掌門站起身來,“渡真殿主慢行。”
嶽軒霄也是同樣站起,立在殿上相送。
張衍再是一禮,大袖擺動之間,便就出了大殿,放出步出殿門,就感覺後方響動傳來,回首一看,就見有兩道清光飛起,往虛空之中去,知是兩位掌門為使功行更進一步,再度去往虛天採攝紫氣。
他略一沉吟,腳下一點,化一道清光遁走,不過瞬息之間,就已轉回了渡真殿中,他對景遊交代幾句後,就合閉洞府,便入定坐之中。
這一閉關,就是十多年過去。
忽有一日,那擺在案前通天晷之上放出一道靈光,輝煌明亮,直衝殿宇。
張衍心中有感,睜目看去。
無論是穿渡虛空,還是跨越兩界,皆是存有許多兇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