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將事情來去簡略說了說,而後道:“為兄懷疑此間還有魔宗修士潛藏,需得用心徹查一變,請師妹代為鎮守一日,為兄明日會調人來將此處徹底清剿一遍。”
琴楠欣然應下,“小妹領命。”
這時那道人忽然一笑,卻是飄身上來,言道:“張師弟不愧為十大弟子首座,一來便就查到此間有魔宗修士,不過此等小事,卻是不用勞琴師妹費心了,我為彭真人子侄,也算半個守名宮中人,自當為此事出份心力。”
張衍轉目看來,“不知這位同門如何稱呼?”
那道人打個稽首,道:“在下彭譽舟,而今在晝空殿中修道。”
“原來是晝空殿彭長老。”張衍看他幾眼,淡笑道:“既是彭長老有意接手此事,我自無不允,只是有言在先,魔劫洶洶,不可大意,此事涉及我溟滄弟子性命,若出差池,到時我少不得要拿人問罪。”
彭譽舟見他答應,卻是心頭竊喜。他已是打定主意,先安排人手稍作查探,虛應一番,然後暗中命人將此事宣揚誇大幾分,儘量把開海眼、立功德一事攬一部分到自己頭上,那不用出什麼大力氣,就可拉攏不少人心過來。
至於張衍後面一句,卻是並未放在心上。
魔穴之中到處都是魔頭,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便是未曾把此間躲藏的魔宗修士料理乾淨,可到時誰又分辨的清楚,其究竟是從外間潛入的,還是本來就在此間的呢?
況且他乃晝空殿長老,十大弟子首座是管不到自己頭上的,根本無需理會。
張衍與二人又說幾句後,便告辭離去,自海眼之下起了遁法出來,方至地表之上,還未踏出飛鶴樓,就見有一道靈光飛至,到了身前懸住不動。
他神情微動,拿下拆開一看,卻是霍軒所發來書,言及若是有暇,可定一時日,在十峰山上一會。
為那派外駐守弟子一事,他前日便就發出書信,欲與霍軒見上一面,只是因其如今在晝空殿中修持,此為世家大族把持之地,自己非是門中長老,不方便入內拜訪,因而只能約其出來商談。
事不宜遲,張衍也不回府,當即寫書一封,發去天中,隨後縱空飛起,駕遁光往十峰飛去,用不多時到得地界,便就往下一落,站在山巔之上,負袖等候。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就見天穹中有一團金光火焰往下落來,到了百丈之外,光氣被輕巧分開,霍軒一身朱雀銜日袍,腰纏飄羽玄帶,信步自裡踏出,其頂上三團罡雲,此刻看去已有合一抱團之象,顯是即將邁入三重境中。
張衍打個稽首,笑道:“霍師兄功行漸深,破境指日可待,到時可要知會小弟一聲,好奉上賀禮。”
霍軒搖了搖頭,似是有感而發道:“張師弟好意為兄心領了,不過不入洞天,皆是虛妄。”
隨即看了仔細張衍一眼,嘆道:“張師弟在我輩之中果是天資獨秀,為兄遠遠不及。”
張衍曾聞霍軒得入了晝空殿後,陳族對其支援遠不及先前,現下看其神情,覺得傳言當有幾分為真。
不過霍軒終究是自鬥劍法會上奪了鈞陽精氣後全身而退的,在首座之位上又無任何差池,去位之後,仍是領了偏殿殿主一職,有了這等身份,不管世家如何看待,背後自有宗門大加扶持,若無人與他相爭,日後一旦成就洞天,殿主之位總是跑不掉的。
霍軒抬起袖,自裡取出一物,往前一送,飄了過來,道:“為兄繼任首座之位後,兩百餘年間所用弟子名姓皆在其內,其中不少雖為世家弟子,但皆有獨當一面之力。”
張衍接過,收入袖中,笑道:“皆為我溟滄門下,魔劫之前,何分世家師徒。”
霍軒緩緩點頭,道:“師弟言之有理,只是而今師弟所需面對的局勢,比為兄那時更為險惡,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