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阿牛練劍的時候他也忍著不偷看,硬是賭著這麼一口氣。
這天風和日麗,丁原在書房裡寫了三頁小纂,只覺手臂微微發麻,便放下筆來。左右無聊他忽然想道:“今天那老道士又出門去了,阿牛現在亦出門砍柴,我不如乘機溜出去玩玩。反正老道士傳的口訣我尚有三十一句來不及修煉,也不急著跟他討要後面的。”
他想到做到,穿過紫竹林朝山下走去。沿著幽靜的小路走了小半個時辰,前面一處山坳裡樓宇參差,那是羅和居住的“飛瀑齋”。丁原當然不會去那兒,遠遠繞過朝東行去。
不一會兒水流聲漸起,遠處山樑上一道銀白的瀑布揮流直下,在百丈高的地上匯聚成一個碧波盪漾的幽潭。但見水霧升騰,玉珠飛濺,宛如一幅仙境畫卷。
抬頭望去,羅和的飛瀑齋,正巍峨佇立在山樑之上,沐浴於一片雲嵐中。
丁原站在碧潭邊的山石上,脫去衣裳放在石頭底下壓好,只留了一條褲衩便跳入潭中。此時正是仲春,水依舊冰冽,但丁原全身真氣流動亦不覺冷。
這碧潭裡有不少魚蝦嬉戲,丁原半個多月前曾來過一次,捕了好幾條魚中午飽飽美餐一頓。這些天淡言真人一直沒出門,丁原苦忍到今天才有機會溜出來。
他先舒舒服服洗了一把澡,然後一個猛子扎到碧潭深處暢遊起來。
正玩的開心,耳朵裡忽然聽見隆隆瀑布聲裡有一少女的聲音不耐煩的說道:“趙師兄,碧波潭已到了,你有什麼事情便快說吧!”
丁原聽出像是姬雪雁的聲音,心裡一驚,覺著自己這個樣子被她看見可不好。驀然想起,自從上次她被自己氣走後,果真再沒來過紫竹軒,倒給自己省了不少麻煩。
他悄悄游到潭邊一塊碩大的山石後隱身,就聽見腳步響起,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在瀑布撞擊山石的雷鳴轟響裡,常人本不能聽見這細微的腳步聲響,甚至也聽不清旁人的話語,但丁原內家仙氣初有小成,耳目遠比一般人聰慧許多。
就聽那趙師兄道:“雪師妹,小時候我經常和你到這碧波潭邊玩耍,還抓了許多小蝦,你記得麼?”
丁原聽到這個聲音就覺得耳熟,一下子想起那日在紫竹林出手毆打自己的人中便有他,不由久久沉寂的怨怒兜底翻起。
姬雪雁哼了聲,冷冰冰道:“你執意將我邀到這兒,就是想說這個?”
那趙師兄沉默半晌才道:“當然不是,我覺得這半年來你一下子對我冷淡許多,也不怎麼搭理其他師兄弟,只說自己要專心練功。可是很多時候我都看見你一個人在發呆,偷偷的臉紅。”
姬雪雁怒道:“你胡說,我哪裡有?”
趙師兄嘆了口氣道:“你瞞不過我的,蒙師父收留,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對你的脾氣性格我再清楚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是心裡有了人,對不對?”
丁原一奇,心想這般兇巴巴的小姑娘也會喜歡人嗎,不由小心的探出小半個腦袋,朝兩人望去。就見姬雪雁半坐在一塊光滑的山石上,半年不見,出落的越發俏麗,冰肌玉骨,風姿迷人,讓丁原看的也是一呆。
聽見趙師兄所說,姬雪雁雪白的玉頰微微泛起一層紅暈,低聲道:“你別亂猜,我從未想過喜歡誰。”
“你還想騙我?”趙師兄微怒道:“那個人是誰,是齊師兄,鄔師弟,孫師弟還是黎師兄?”
他一口氣報了一長串名字,姬雪雁只是緊咬嘴唇不說。
“難道是上次來的屈箭南?”趙師兄不肯死心,繼續追問道:“他是越秀劍派掌門屈痕的獨孫,生的又是一表人才。在碧瀾山莊住的那半個月裡,幾乎天天都要找你切磋劍法,莫不成是他?”
丁原心道:“這個姓趙的小子真是奇怪,非要問出人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