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人道:“諸位師弟,看來蘇真所言不虛,那孩子與他沒有一點關係,亦可排除他藉機圖謀我翠霞心法秘笈的可能。但究竟允與不允,還需大家權衡。”
淡怒真人沉聲道:“蘇真生性孤僻好殺,我始終懷疑他怎麼肯為一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而答應以《曉寒春山圖》來交換?”
羅和道:“在小弟想來,他花了六十年也未曾參悟此中奧秘,反而成為正魔兩道的眾矢之的,故此也有藉機脫手的可能。”
姬別天道:“若蘇真夫婦參悟不出,我們未必就行,到頭來反而賠了一粒金丹,未免要被人笑話。況且要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天陸的正魔兩道高手,怕不把翠霞山鬧個雞犬不寧?”
淡一真人道:“以蘇真的個性,他絕不會主動洩漏此事,這樁事情除了他夫婦外,也唯有我們六人知道,應不會外傳。”
淡嗔師太道:“蘇真一介魔頭,水輕盈更是正門叛逆,他們又怎麼能體會蘊藏天道的《曉寒春山圖》?而以我翠霞派千年根基,在座諸位師兄智慧,我便不信破解不出!”
淡一真人目光掃過五位同門,這五人心頭均感一清,好像是有汩汩春泉注入,各自心中暗道:“掌門師兄閉關數年,修為果真又精進許多!”
淡一真人的聲音徐徐而起道:“諸位師弟,貧道忝居翠霞掌門一位八十餘年,無時無刻不記著兩件事情。這兩件事,亦是我翠霞派無數先人的遺願。”
“一是掃清魔道,寰宇澄清;二就是發揚我派,凌駕天陸三聖地之上!但說來慚愧,儘管貧道竭盡心力,諸位師弟也戮力同心,但這兩個心願依舊遙不可及。貧道時常想來不勝唏噓,深覺愧對先師。”
他這番話語重心長,其他五人神色漸漸變得莊重,目光聚在淡一真人身上。
姬別天只覺得熱血一湧,大聲道:“掌門師兄,你的意思我們都已明白,你說怎麼做便怎麼做吧!”
淡怒真人嘆口氣道:“那個叫做丁原的孩子,八年後,果真勝的了蘇真夫婦的女兒嗎?”
眾人心裡誰都對此沒有底,不禁一陣默然。
但是連對蘇真最有成見的淡嗔師太也不懷疑蘇真一旦輸了,必定會依照承諾交出《曉寒春山圖》來,故此反沒有人擔心這個問題。
姬別天道:“倘若這個孩子的確可堪造就,合我們六人之力,我便不信勝不過蘇真的女兒!”
羅和感受到姬別天的豪氣,精神一振道:“五師弟說得不錯,再不濟,我們六人聯手栽培他,還怕勝不過蘇真與水輕盈夫婦?”
淡一真人搖頭道:“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只用八年時間,哪學得了這許多?”
淡嗔師太冷哼道:“掌門師兄,我們便答應蘇真的賭約,我堂堂名門正派,難道還會怕他這個魔道妖孽不成?若你們都沒把握,不妨將那個孩子交給我來調教。”
姬別天用力一捶大腿道:“賭了,最多不過賠上一粒金丹!”
淡一真人的目光又看向淡怒與羅和,兩人一起微微點頭表示同意。那邊淡言則始終低著頭,也沒有說話。
淡一真人拂塵一擺道:“好,此事就這樣決定。三師弟,那叫丁原的孩子便投入你的門下,由你親自教誨如何?”
眾人聞言無不錯愕。若論修為,淡一真人當仁不讓是翠霞派的第一高手,其下也應輪到淡怒真人,且剛才淡嗔師太亦有請纓。
淡言真人的修為雖不弱,但他也許是太惜字如金,教導弟子的本事著實不怎麼樣。
翠霞派每五年舉行一回的劍會上,淡言真人的門下弟子大多忝居末尾,偶有出眾者,也實屬罕見。
久而久之,知道內情的人便想盡一切辦法,只求千萬別拜在淡言真人的門下。
沒有想到淡一真人明知如此,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