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道:“是了,我想起來了……那晚要不是你救我,我也許……已經死了……
“李洛他……他太厲害了。”
阿柯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床邊,幫小真牽好被子,一面道:“你想起來了?你剛才作夢夢見什麼了?我聽你叫得那麼大聲,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小真道:“我麼……我夢見爹爹了。”
說到這裡,怔怔地流下淚來。
阿柯慌道:“你……你怎麼流眼淚?是不是哪裡痛得厲害?”說著,又來摸她的額頭。
小真不知哪裡來的勁,伸手一把抓住阿柯的手,顫聲道:“我……我好怕,阿柯……我真的好怕……
“我夢見爹爹,他……他滿臉流著血,他……他看著我,卻沒有了眼睛,兩個眼洞黑漆漆的……我好怕……”
阿柯聽她說話的口氣,背上不禁打了兩個寒顫,道:“這、這可不是吉兆,不要亂講!”
小真偏過頭,看著他,道:“不是吉兆嗎?你說得對……阿柯,爹……爹爹死了,我爹爹他……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啊!”
說到這裡,終於淚如泉湧,放聲大哭起來,直哭得渾身顫抖,不能自已。
阿柯雖然早料到組織的人被清洗一空,但見到小真如此悲痛,心中還是驚懼莫名。
他見小真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忙使勁搖她,叫道:“別、別哭!小真別哭,小心內傷加重……你、你……別哭啊,我……我總要想法子替你報仇。”
小真哭了一陣,畢竟重傷體虛,昏了過去。
阿柯摸摸她的脈,知道她是心情激動所致,並無大礙。
他替小真蓋好被子,陪著坐了一陣,看著她額前的碎髮發呆。
直到聞到一股子糊味,才突然記起熬藥的事,慌忙跑出來看火。
他心裡想:“原來她去暗殺李洛,是想給陳伯伯報仇。難道真的是李洛下手清洗組織的?
“可是,也不對……李洛那晚說他並不忠於誰,那是在挑明自己不是武約的手下呀。
“他為何敏感到對我這陌生殺手說這話……聽這話的口氣,好像他也不贊成這次清洗……
“哼,說起來,他不過也是武約的手下,可能想到了兔死狗什麼的煮來吃這句話了吧?”
小真直到晚上才醒來。
阿柯服侍著她喝了藥,又吃了點米粥,情緒稍穩定了一些。
阿柯陪她閒聊了一陣,說著說著便道:“你也別太難過。我記得你爹曾對我說過,我們做殺手的,欠的是生死債,早走晚走都一樣。”
小真聽了,又垂下淚來,不過很快自己抹了。
阿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偷眼瞧她,卻見燈光下,她那高高翹起的小鼻子通紅,小嘴緊緊抿在一起,雙目裡淚水盈盈,愈發楚楚動人。
阿柯心中彷佛被巨錘錘到,一時看得痴了。
隔了好一陣,小真見他不再言語,眼神直直的,忍不住道:“你怎麼了,阿柯?”
“啊!沒……沒什麼……”阿柯驚出一頭汗,忙搔著腦袋道:“我……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下這樣的命令。”
小真眉頭皺緊,眼中殺機閃動,道:“還會有誰?除了……咳咳……除了武約那賤人,還有誰如此狠毒心腸?”
阿柯道:“是啊,不錯,對對……一定是她、她她……”
不知怎地,經過這一連串的變故,武約在阿柯的心中,變得像是根一碰就疼的倒刺,阿柯提到她,不由地口吃,緩了半天勁,才道:“那……那組織是怎麼被……清洗掉的?”
小真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剛過了新年,伯伯曾去了一趟遼東,回來後還很興奮,說是探聽到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