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咬牙也掏出錠銀子,遞到那丫頭手裡。
阿柯拍著扇子,一迭聲地催促小二道:“拿酒來,拿好酒來!這等好歌,可需要酒才行!”
那小二忙奉上好酒,阿柯喝了一口,對那丫頭道:“唱得真好,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丫頭低頭道:“奴家小棠,年十四了。”
阿柯道:“好一個小棠。再唱,再唱啊,爺還有賞!”
小棠便又唱了幾曲,有時下流行的華麗的宮廷之曲,也有清新的民間小調。她的聲音清脆動人,那老頭子拉的琴又韻味十足,兩人配合實在天衣無縫。
阿柯無不擊節稱讚,連連賞賜,一面趁興灌酒。那三人也只好跟著隨喜。座中客人也紛紛跟著賞錢賞茶。
不到一會兒,等唱完了第六曲之後,阿柯照例大力鼓掌,一掏袖子,哦,銀子都掏光了,便向那三人道:“哎,誰……誰回去幫我再拿點銀子過來?”
那三人見他臉紅耳赤,一副吃醉了有些找不到北的樣子,心中暗憂,可也不好公然勸說。
其中一人暗點一點頭,另兩人會意,起身而去。
那人走近阿柯,低聲道:“少爺,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阿柯推開他伸來的手,惱道:“回去?我……我可還沒聽夠呢!你別管我……別擋著我……你唱啊,再接著唱啊!”
樓內其他人也跟著道:“快唱啊!”
“接著唱,小姑娘!”
那人也不敢硬拉他,想了想,道:“少爺,我這就去給你拿銀子。”
快步下樓而去。
他低頭急走,不料剛跨出店門,迎面撞上一人,那人肩頭如鐵石一般,將他撞得往後飛去,摔個四腳朝天。
他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周成武的聲音冷冷地道:“王五,怎麼一個人下來了,少爺呢?”
王五忙爬起來,道:“少……少爺他有些醉了,在樓上聽曲,小人正是出來向您報告……”
周成武刻意壓低聲音,可是也絲毫掩飾不住怒火。
“混帳,我已經吩咐過了,少爺的安危至關重要,除非你死了,否則絕不能離開他左右,你沒聽明白是怎麼的?”
王五出了一頭的汗,顫聲道:“是,是!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這就上去!您……您要上去嗎?”
周成武聽著樓上小棠的歌聲和阿柯放肆的大笑,搖搖頭道:“不上去了。你去安排一下,既然他喜歡,帶回店裡來就是了。再不許擅離職守,明白嗎?”
王五一連聲地道:“是是是!小人就算死了也不離開!”
周成武略一點頭,轉身就走。
王五見樓下又來了幾位兄弟,守著門口,心中略安,接過手下帶來的銀子,匆匆忙忙跑上樓去了。
下午王五好說歹說,才把阿柯勸回店裡。
小真知道阿柯酒醉聽曲,大為光火,鎖在自己房間裡賭氣不出。
直到晚上,阿柯才醒了過來,甚是惶恐,在小真門前說了半天好話,也不見她開門。正焦急間,周成武來了。
周成武道:“少主,有些情況異常,需要請少主定奪,請移步到前面。陳姑娘這邊,等氣消了,自然……”
阿柯只好放棄叫門,跟他到了前面一間客房。
周成武進門後先關好了門,道:“少主放心,那位唱曲的小棠姑娘和她爺爺,屬下已命人送到周府,好生侍候。少主什麼角候想聽曲了,隨時都可以過去聽。”
阿柯尷尬一笑,道:“也不是怎麼喜歡……只是那丫頭唱腔還可以……”
周成武笑道:“少爺既然喜歡,何必拘禮呢。我已經問過了,那爺孫兩祖籍蘇州雨荷莊,因年前家裡走了水,那小棠死了爹孃和兩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