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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無端捲入鐵杖老頭與「霜雪四劍」的慘烈殺戮,重傷未愈的阿柯眼看命如遊絲——

另一方面,在東都禁宮形同被軟禁的林芑雲,也正尋思如何逃出這銅牆鐵壁,然而她已是狡詐狠毒的武娘娘手下一顆棋子,又怎能逃出生天?

命運在這兩人身上越走越詭譎,也越走越險惡……

阿柯一聲慘叫,那少女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手臂,長長指甲直透肉中,怎麼甩也甩不掉。

阿柯強忍痛楚,用劍沿著她鎖骨下的傷口繼續剜,要把那些爛掉的肉盡數除去。

少女被這撕心裂肺的痛楚折磨得幾欲昏死,好在也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已到生死存亡關鍵時刻。她咬的下唇一片血肉模糊,手亦越掐越緊,幾乎要捏斷阿柯的骨頭,卻拼命硬挺著胸,讓阿柯一劍劍切下去。

阿柯咬著牙關,勉強道:「丫頭……撐住啊……」下手愈來愈快,切得好幾處都露出白骨來……

第一章 因緣

阿柯身上的傷仍重,不能勞累,看看車裡的乾糧還夠,在周圍尋到了水源,便陪著段念夫婦的墳,待了下來。

他百無聊賴地繞著墳頭旋了幾圈,越看越不順眼,辯機那傢伙似乎恨不得這墓轉眼間就消失一樣,堆得既小又亂,恐怕不必等到來年野花野草長滿,隔個幾天就認不出這是什麼了。

阿柯打點精神,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將墳頭堆高,拍打整齊。辯機找來的石頭一概拋得遠遠的,自去山裡尋來造形奇特、易於辨認的大石頭,好好的砌在墳四周,也算作標記吧。

該到哪裡去呢?接下來的日子裡,阿柯除了睡覺、吃飯、每日兩次運氣療傷、以及心血來潮偶爾練練劍之外,滿腦子翻騰的都是這個問題。

是啊,天下雖大,對於小小的阿柯來講,卻是不大好走。

自打刺殺當朝名臣馬周以來,各州各郡的城門口都懸著阿柯鼻大眼小的畫像,門下持刀扛槍的軍爺們,阿柯可不敢招惹,晃來晃去,只有在窮鄉僻壤的地方混了。

這個檯面上的威脅只要不去惹,官家的大爺們也懶得出城一趟。組織……這就好比潛藏在陰暗角落裡看不分明的危險,就因為白天都見不到它的蹤影,在太陽落山後,往往讓阿柯在睡夢中驚醒,一頭的冷汗。

哎,說起來,不久前才在附近見到小真的標記,該不會就在這山裡走來走去吧。自己內傷未好,況且此處山勢平緩、樹木稀少、視野開闊,要找地方躲藏還真是挺難的……想到這些,阿柯就算孤身一人時,也不忘戴上人皮面具,有事沒事就跟猴子似的蹲在樹枝上,稍有風吹草動,便溜得飛快。

就這樣日防夜藏的,阿柯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有次到溪流邊取水,順帶洗洗衣服,猛然間見到水裡有張老頭的臉死死的瞪著自己,他便嚇得魂飛魄散,待明白過來那其實只是自己的倒影時,衣服已順水漂走,轉過幾處激流不見了。

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

第九日的清晨,當第一聲鳥叫傳來時,阿柯慢慢的坐起身子,使勁擂了擂胸口。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想,雖然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這般活下去,也跟死差不了多少。阿柯這個時候突然靈光閃動,非常及時的想通了一個道理:天下如此之大,躲在一處和四處走動,被人發覺的機會也許根本就是一樣!何況自己易了容,往人多的地方一站,誰還能真的認出來?反倒是在荒野裡落了單,被人叫住了上下一打量,那可太容易露出馬腳了。

對!阿柯想,對對對……乾脆,去洛陽!林芑雲不是曾經說過嗎,防得最嚴的地方,往往因為太過注重周密,反而忘了自己要防的究竟是什麼了。

哼哼,若小真所說不假,現在組織裡追殺自己的人應該早已遠離洛陽城了,只要能混過城門那一關,還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