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已經將一切路線規劃完畢,此刻雖身在荊棘叢林,但地圖在腦海中形成,速度卻比平地,還要更快。
近,再近點,再看清點。
白誼緊咬牙關,臉龐帶著一抹瘋狂,他腦海中的隔膜越來越薄,而他的速度,也快到極限。
砰!
突然,他猛地一個跳躍,將身前巨樹樹叉狠狠拽下,形成一個巨大的弓形,白誼左掌,血肉模糊,而他的右掌,捏著一根累贅的木棍。
“起!”
心中一念,那樹叉被壓縮到了極致,而後彷彿一尊投石車,狠狠將白誼彈向天際。
這一刻,白誼同魔羚一樣,同樣飛在空中。
三丈。
終於,白誼嘴角一動,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他看清了魔羚的身形,看清了魔羚角複雜詭異的螺紋,看清了那一雙殘忍的血瞳,從未如此清晰。那魔羚角的驚世一斬,也清晰刻印在腦海,阻擋明悟的隔膜,分崩離析。
嗖!
右手中的木棍,化身為劍,白誼模仿魔羚,朝著蒼穹,狠狠斬下。
霎時間,一道赤紅的匹練,宛如漩渦,抽空了方圓一切靈力,驚現於天際,似要將天幕撕開。
噗!
但……僅僅完成一半,執劍的人,轟然墜落,同時一大口鮮血漫天散落。
“該死,幻境也無法壓制綠蟾蠱嗎?”
也就一斬落幕之時,白誼小腹一痛,剛才消失的綠蟾蠱,陡然出現,它下顎的醜陋鼓包,脹的更大。
……
“終於結束了嗎?我殺人如麻,只想活著,只想做一個平常農夫,只想再回到小漁村,看看當年的老屋,當年的海,或許爹孃還在人世,我未盡一天孝道……不知道我成為膿爛活死人後,誰會大發慈悲,結果我的苦厄。”
隨著身體墜落,白誼冷漠的臉龐,逐漸綻開一朵微笑,有些童真,彷彿融化了冰山的一縷春風。
絕望中,夾雜著一些……解脫。
“哈哈,這廢物丁級資質,豬狗不如,此時口噴鮮血,恐怕是被悟性山厭惡。”
“這種東西還要測驗,簡直浪費時間。”
片刻後,一陣吵雜的謾罵蜂擁擠入耳朵,白誼眉頭一皺,一瞬間站起身來,再度警惕,站到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前後不到一息時間。
“原來剛才我沒死,只是從幻境中出來而已。”
疼痛重回身體,綠蟾蠱依舊冷漠的鼓著下顎,眼前是無數鄙夷嫌棄的目光,這一刻,白誼恍如隔世,但萬幸自己沒死。
“滾開,後面人還要測試。”
見白誼賴在天賦山前不走,後面的少年明顯不耐煩,驅趕道。
“結果還未出!”
冷冷看了眼後者,白誼面無表情。
“天賦是丁,悟性難道不是丁嗎?”
話落,人們才反應過來,白誼天賦丁級沒錯,但悟性測試,好像還沒出結果。
……
“皇符聖旨,趙國吾民接旨!”
就在眾人要驅趕白誼之時,突然一道滂湃雄渾的聲浪,從遠處天際,滾滾而開,聲浪中自然帶著一股皇天浩蕩之氣,幾乎是下意識,無數人肝膽一寒,慌忙跪地匍匐,魔羚宗門前,也有無數人瞬間下跪。
與此同時,無數金色鐵書,由遙遠的趙國國都,鋪天蓋地飛往無數城池,遠遠望去,金書浩蕩,宛如遮天蔽日的金色天幕。
這時候,魔羚宗眾外門執事,面色凜然,不跪。
已經透過測試的新人弟子,雖瑟瑟發抖,但不跪。
呂一峰俊朗的眉頭皺了皺眉,最終拳頭狠狠一握,沒有跪下。
而白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