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離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追查當年那封和周合禮的字跡如出一轍的書信,他查到了就是他父親的門生之一,前戶部侍郎劉慶元將他父親的筆記偷偷拿給了王和保,只是劉慶元只知道偽造書信的人是個和尚,宋離追查到了那個和尚的寺廟,王和保坐不住了。”
李崇大概明白了整件事的經過,如今他本就想要除掉王和保,王和保在朝中的勢力再不比先帝時期,這件事兒一旦暴露整個王家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王和保聯合太后才想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這個將要親政的皇帝殺了,由太后扶立新君,最好再挑個年紀小的,這樣他依舊是首輔。
而他甚至可以反汙宋離是當年抄家滅族的餘孽,只要太后和小皇帝堅持站在他一方,他就不會敗,真是好算計,李崇看向眼前的人,將整件事都理清楚了:
“所以宋離早就料準了王和保會反,昨晚才會出現在宮內,而王爺能這麼及時地從宮外趕回來應該也是其中一環吧?北牧來襲的訊息也是假的。”
閻毅謙拱手請罪:
“我們也並無十分的把握,此事關係重大,沒有十足的證據也不好和陛下稟報。”
李崇並沒有說什麼,畢竟謀反不是小事兒,王和保只要按兵不動,這就成了口水官司,搞不好宋離的身份也要被揭出來,他閉了一下眼睛,再開口的時候眼底已經寒涼一片:
“將王和保全家壓進大理寺,就由王爺親自審問,三司協審,無論牽連到什麼人,都不必顧忌。”
“臣遵旨。”
李崇問了問昨天華清宮宮人的情況和昨夜禁軍的死傷情況,對死者一一著人登記造冊,按著三倍的撫卹銀子發給家屬:
“昨晚朕聽到張衝的聲音了,他怎麼樣?”
張衝也算是他到這裡相處最多的人,開始的時候他一直以為他是太后安排在他身邊的人,但是昨天他才發覺這人恐怕是宋離的人:
“陛下,張總管昨夜被禁軍救了出去,受了些傷,不過性命已無礙。”
“沒事兒就好,讓他好好養傷,好了再回來。”
“是。”
宮變之後,王和保一家被下獄,朝中大亂,外面的朝臣紛紛想進宮,華清宮被燒,李崇便在正陽宮見了幾波朝臣,一堆的事兒壓的他焦頭爛額,就在此事隔壁的小太監忽然來稟報:
“陛下,宋督主醒了。”
李崇瞬間起身,撇下了一堆的朝臣快步出了正殿,隔壁的溫度要比正殿高很多,屋內的血腥氣已經褪去了不少,只餘下了濃重了藥味兒,層層帷幔內傳出了一陣陣的咳聲,只是那咳聲都顯得虛乏無力,疲弱至極。
這宮中的小太監都是臨時調過來的,見到李崇紛紛行禮,李崇擺了擺手,掀開了帷幔,就見榻上的人已經醒了,他側著身子,手中握了一張帕子壓在唇邊,咳的緩不過氣來,而那張帕子上沒一會兒便染上了血紅。
白色血花讓李崇看著眼暈,他立刻到了榻邊坐下:
“宋離,太醫呢?顧亭?”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宋離勉強壓下些咳嗽,想要抬眼,只是微微一動便暈眩不止,眼前一片一片地發黑,什麼也瞧不清楚,他蹙緊了眉,還是望向了方才李崇說話的方向。
在外面準備藥的顧亭立刻進來,身後的小太監端了剛剛熬好的藥:
“給陛下請安。”
“別請了,快來看看,他咳血了。”
咳血在顧亭的眼裡已經不稀奇了,他握著宋離的手腕仔細把了脈,語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陛下,督主的毒有些壓不住了,但是他現在的身子經不住行針,臣只能加大藥量,再配合藥浴,先壓住毒發,再提以後。”
李崇想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