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笑笑道:“我何時騙過於你?”
蒙面女子似乎不勝嬌羞的站了起來,道:“大祭司,我明天要回去了,您一起麼?”
大祭司搖搖頭,道:“我早已習慣了這裡,起碼,暫時是不會回去的。”
蒙面女子道:“可是,我。。。。。。”
大祭司道:“你擔心他們跟你唱反調嗎?”
蒙面女子沉默了,顯然預設了。
大祭司道:“你儘管放手去做好了,其他的事兒,不用擔心。”
既然有大祭司的承諾,蒙面女子分明是心情輕鬆了不少,向大祭司彎腰一個鞠躬,沒有再說什麼,退步而出,退出了廟堂。
蒙面女子出得廟宇之外,才轉過身來,緩緩走下石階,霍然嬌軀一躍,宛如飛鳥投林,撲入夜空之中,很快不見了。而,就在蒙面女子那頭剛剛身影消失之際,這邊嶺坡緩緩冒出一個人。
月色之下,這個青年人一襲青衣,俊俏的臉對著那邊下山道路,摸了摸額頭,喃喃自語:“你妹子,老萬啊老萬,你說你是個路盲,我還以為你只是謙虛之言,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還真盲的厲害,明明那邊才是上山正道,你偏給我畫了一條雜草叢生的荒路,好吧,我只好相信你的良心是大大的好,你怕我走正道被發現了是不是?”
廟宇忽然傳出大祭司的悠悠聲音:“孩子,到都到了,還埋怨什麼呢?進來一坐罷。”
青衣青年摸摸下巴,感覺人家說的還真在理,所謂條條大道通羅馬,只要目標一致,又何必在過程之中糾纏不清呢?
故此,青衣青年也不再埋怨了,一撩衣袂,大步邁上石階,跨進廟堂之中。
大祭司眼睛幾乎打青衣青年走進廟堂就沒有離開過視線,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居然露出一絲丈母孃看女婿的猥瑣,額,口誤,是欣賞。
青衣青年本來要在大祭司對面那個蒲團坐下的,但是,當他習慣的摸了摸,又搖搖頭,選擇了右邊那個蒲團。
大祭司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道:“怎麼,那個坐墊不適合你的要求或品味?”
青衣青年有點訕訕的道:“不是,那個坐墊有點兒燙,應該剛剛有人的屁股離開了它。”
大祭司被勾引起了好奇,忍不住問道:“那又如何?”
青衣青年乾咳一聲,道:“據說,坐落別人剛剛起身的座頭,會招那人恨的。”
大祭司道:“這樣子啊?”
青衣青年道:“正是如此。”
大祭司道:“照理說,如果人家坐的好好的,只不過暫時離開一下,座位卻被別人佔據,心裡不滿或氣恨也是有的,可是,如果,這個座頭的原先主人是為你所陌生的,你還會在意其不滿或氣恨嗎?”
青衣青年正色道:“陌生人更加不妥。你想啊,大千世界,跟我們相互產生恩怨情仇的,往往是熟悉的人,即使如此,已經把我們弄得焦頭爛額了,倘若,再加之陌生人的不滿和怨恨,人生氣場將會被一種未知的東西逐漸消磨而去,人生的軌跡,會以一種你感覺脫離掌控的痕跡慢慢惡化。故此,我一向不願意被陌生人恨。”
大祭司點點頭,道:“這該是佛家與人為善之真諦罷。”
青衣青年緩緩道:“我不相信輪迴因果,我只是相信現眼報。”
大祭司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孩子,你的煞氣過重了。所謂過剛易折,過正而枉。世間,萬事萬物,規律使然,存在便是理。故,切莫以偏離眼光便過早的武斷事態之本性。”
青衣青年微微一愣,似乎沉思了片刻,最終還是一聲無奈嘆息,站了起來,充滿歉意的對大祭司施了一禮,道:“受教了。只不過,夢中游行走天地之間,雖然期待輕鬆遨遊,卻奈何,總是有些事兒放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