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當時極為想把案子查下去,可是獨木難撐。
後來我還私下裡偷偷在查,哪曉得居然給他們知道了,警告我再亂來就滾蛋什麼的。
我知道,他們害怕滅族兇人報復。
而且,這些年下來,卓陽老了,就等著告老還鄉,衙門事務基本上都是劉正、趙更雲幾個在處理。
我一個人獨木難撐,只好不了了之。我真是愧對落英命啊……”
“我好像聽說衙門內好些下屬們多有怨言,到底怎麼回事?”蕭七月問道。
“唉……還不是他們搞出來的。
這些年下來,一些收支總是顯得很亂。
而且,連錦衣衛正常的執行任務補貼都減少了。
好些人心生怨言,說是他們堂堂錦衣衛出趟遠門還不如省裡一個小捕頭來得風光。
人家出趟遠門又吃又喝,偶爾還會去聽聽曲兒,可是咱們呢?
只能在街邊攤上吃碗麵條填肚皮,就更別說什麼風花雪月了。”周影嘆了口氣。
“劉正一夥如此幹就不怕下邊的兄弟們造反嗎?”蕭七月問道。
“造反,誰敢?曾經就有一個叫馬軍的刺兒頭,結局很慘。
人都不曉得去了哪裡,不明不白的就失蹤了。
劉大人幾個還裝模著樣的給了一點撫卹。
但是,所有兄弟都明白,八成是給他們一夥暗算了。
搞得屍骨無存,從此後,誰也不敢囉嗦了。”周影搖頭嘆氣道。
“大人,我也聽說過了。說是現在的鎮撫使分衙猶如一般散沙,別說破案了,就是抓個小賊都沒人去。”趙鐵說道。
“那他們天天拿著皇室的俸祿睡大覺啊?”蕭七月頓時火起。
“當然不是,在創收一塊上他們就相當的積極了。”周影搖了搖頭說道。
“創收?咱們衙門可是全額上頭拔款。又不是商人,還搞什麼創收?”蕭七月問道。
“這個創收名目就多了,比如,收保護費,收場租費,甚至,把錦衛衣高手租給鏢局走鏢。
還有,給大戶人家護院,臨時頭保護那些少爺小姐等。
還真別說,咱們錦衣衛出場費還真不少。
而且,他們都願意僱咱們。
因為,咱們不光實力強大,而且,還有身份。”周影說道。
“是啊,走鏢時亮出錦衣衛腰牌,那些山匪路霸都嚇尿了。簡直亂彈琴,都成什麼了。”蕭七月哼道。
“可不是嘛?這種一般散沙樣的衙門根本就沒有戰鬥力。就是有蕭大人跟捕將大人在,但是,要破了落英劍一案估計都難。畢竟,好些事還需要他們去幹。”趙鐵說道。
“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分配不公的問題。
劉正趙更雲他們拿得多,別的錦衣衛拿得少,甚至好些人沒拿到,自然心生怨氣了。
看來,在破案的同時,咱們還得整頓一下衙門才是。
不然,何談破案?”蕭七月一拍桌子,“周大人,你馬上去調集卷宗,把落英劍的情況先弄個簡單些的總結報告上來。咱們下一步再商量如何有針對性的下手。”
“趙鐵,你安排人去請布驚風大人來一走,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
“叫黃總管過來一趟。”
蕭七月連續下達了幾個命令,攘外必先安內。
不然,一個雞飛狗跳的衙門怎麼能破如此大案?
黃白生是分衙的總管,總理分衙一切財務,包括後勤。
而且,蕭七月早從人氣上看出來了,這傢伙儼然就是劉正小集團中核心成員之一。
估計劉正小集團收支情況他應該都清楚,既然要整頓,就得先拿他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