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被非文的雙手輕託而起,身上的衣衫似乎正在一件一件的被除去,直到身無片縷。
儘管意識仍舊迷糊著,但蕭琮還是感到一陣害臊。
“阿琮,阿琮。”紀非文近於呢喃的聲音在蕭琮耳畔不斷的迴響著。
感覺得到,紀非文細膩得不像話的手指正在一寸一寸撫過自己的身體,從肩胛到胸膛,從小腹到雙腿,從膝蓋到腳踝。
節奏緩慢到,蕭琮甚至能過透過紀非文的撫摸描摹出自己的身體紋理一般。
忽而,紀非文帶著體溫的觸感又突兀異常的離開了蕭琮一點點流逝著溫度的身體。
錚。
似極了某種鐵器錚鳴的聲響。
而此時此刻蕭琮的混亂的意識更是進一步沉淪著。
“阿琮,我知道你聽得見的。”紀非文開始細語呢喃,“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有多高興。”
“我是第一次遇到一個人可以比師父更讓我有動手的衝動,你可知道,阿琮?”仿似情人耳語的溫柔語氣一瞬間染上了癲狂的音色。
蕭琮對於紀非文語氣的突變並不理解,卻仍舊是沉醉於紀非文過分清澈的音色中。
“如此挺直的脊樑如果變成傘柄,一定師父更好看對不對?”此一刻紀非文的聲音蕭琮只能模糊的分辨了,但是這其中仿似孩童般的歡愉情緒,蕭琮卻依然感受的分明。
阿琮……阿琮……
之後的話語蕭琮已經聽不分明瞭。
當視覺與聽覺都失去效用時,觸覺會靈敏到何種境界呢?
這種怎麼都不會像是正常人回去考慮的問題,蕭琮此時此刻卻是相當認真的考慮著。
他能感覺到一種極為細緻的觸感。
冰冷,鋒利,而不帶有人的體溫。
蕭琮猜測著,那恐怕是屬於某種銳器的接觸,比如短匕。
刀刃劃破了背後的面板,能感受到血液正在流失的事實,但是卻並無疼痛。
非文,為什麼?
蕭琮確定自己是否發出聲來,但是他卻的確聽到了紀非文如夢似囈的回答。
因為,非文真的喜歡阿琮啊。
那如同孩童一般的笑聲成為了蕭琮的意識徹底沉淪前最後的聲響。
Part 10
紀非文沒有想到,一切會進行的這般順利。
至少他是低估他這幅皮相對於蕭琮的影響和誘惑。
素白而有力的手握著亮銀色的短匕,在昏迷不醒的人背後遊走。
他本想讓這場兒戲更長久一些,畢竟恪州的確是一個非常適合他的小鎮,若果沒有遇到蕭琮,他多半還是和阿瑤呆在恪州城中,做著他漂亮過分的傘鋪老闆,在恪州留下些懸而未決的無頭公案。
然而,蕭琮出現了。
一個古板得有些可愛的教書匠,出現在了紀非文的眼前。
於是,一切發生的順理成章。
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蕭琮背脊上的面板,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紀非文眼神迷離,仿似喝醉了一般,虔誠的俯下身,淺薄的唇貼近滲出鮮血的傷口。
亮銀色的刃倒映著紀非文臉上饜足的笑。
蕭琮的氣息已經漸歸於無,但是紀非文的工作似乎才剛剛開始。
堅韌而不至粗糙的面板正在紀非文素白的雙手中一寸寸剝離開來,粘連的血肉在利刃下沒有半分藕斷絲連的機會。
鮮紅的血,淡黃的漿,飛濺起的液體落在紀非文白淨過分的臉上,即使此時此刻紀非文掛著幾乎病態的笑,依舊有著蠱惑人心的美感。
阿瑤默然不語的看著紀非文的動作,但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閃爍著的卻是和紀非文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