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為善,他便為淨世之瓶。我若為惡,他便為俎肉之刀。
君御泠把曉栩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記在腦子裡。
每一個字,都奉若神諭。
……本來就是神諭。
“手腳不淨者,當受剪刀之刑。”
轉眼間,地上就多了一雙切口整齊的手。
姬千白張著嘴,只能發出“啊啊”的短促音。
氣若游絲,大約就是如此。
曉栩一手支頭,低低的笑了起來。
“姬千白,遊戲的主導權,從來都在本宮手裡。而本宮不需要像你一樣,費盡心思去謀劃,自然會有人,幫本宮把一切都準備好。本宮不殺你。也沒有必要殺你。”
曉栩眉眼一挑,端的是風情萬種。
“沒有真正經歷過絕望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活著,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情。”
甩了甩袖,曉栩冷眼看著姬千白用斷臂捂住血流不止的嘴。
“來人,送六公主回寢宮,好生看護著。六公主的命矜貴著呢,仔細著點。”
只要不死,怎麼樣都無所謂。
曉栩似乎突然想到什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六公主的手不方便,……抬腳吧。”
伴隨著姬千白“唔唔唔”的掙扎聲,她被人倒提著腳拖了出去,血跡一直蜿蜒到視線盡頭。
殊若揉了揉額角,微微嘆息,“血洗皇宮。”
頓了頓,她接著道,“不髒麼?”
處理屍體和血跡,不麻煩麼?
曉栩輕笑一聲,“除了宮裡的一些人,外頭沒人知道本宮回來了?”
殊若和君御泠同時點頭。
曉栩勾起嘴角,“收屍?一把火燒了吧。再帶些人,把姜家的產業全數充公,把這宮裡全都翻修一遍。”
殊若捻了捻袖口,點頭,“你是打算,放棄姜扶虞?”
曉栩看向君御泠,冷哼,“放棄?本宮從未想過要他。又何來的放棄?不過……本家先不要動。本宮替他解決了虎視眈眈的分家,他……要怎麼感謝本宮呢?”
君御泠不自覺揚起了一抹笑。
姬千糜看不上姜扶虞,從來看不上。
這個認知,夠君御泠高興好幾個月了。
殊若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依舊以我的名義?”
“五公主不是失蹤了麼?如今連女帝都死了。你是正統的繼承人啊,連詔書都有了。詔告天下吧,國師屠戮皇宮,刺殺女帝,大公主臨危受命,榮登大寶。”
殊若斂眸失笑,“你這是要引得國師和攝政王來殺我麼。”
曉栩似笑非笑的瞅著君御泠,“不,本宮只是想看……狗急跳牆。”
姜扶虞,十字路口,你要怎麼選擇?
姜家,一人獨大,背後有詛咒撐腰,帝王都動搖不了。
女帝已死,新帝上位,攝政王……只能娶大公主。
殊若緩緩撫了撫袖口,淺淺微笑,“結局已定,何苦掙扎。”
無論是君御泠,還是姜扶虞,從遇到姬千糜的那一刻起,就已註定了結局。
五公主又被藏起來了。
國師血洗了皇宮。
誒,這個“血洗”可是單純字面上的意思。
宮牆和地面都被血染的一片鮮紅,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女帝被國師殺了,五公主失蹤,六公主殘了,大公主理所當然的登基。
據小道訊息稱,國師和大公主聯手了。
國師只要五公主,所以在人力物力財力上毫不吝嗇的給予五公主幫助。
前些日子屠光了姜家分支,大公主順手就叫人把他們所有家當搬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