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探手出去掀掉瓦片,一把菜刀被他當成了開山斧,沿著破洞四周又是一陣橫劈濫砍,直剁的泥土紛飛,洞口也越來越大。
與此同時,外邊突然槍聲大作,聽聲音似乎就在隔壁小院裡。曹良連忙加快了速度,腦袋和半個肩膀先探了出去,心急之下也懶得再去一下下掏挖,索性用了蠻力開始向上頂。以他腦袋為中心的一片房頂都開始有節奏的上下起伏,土坯大片大片的掉落,木樑之間也有了鬆動,隨著他的動作有了些許移位。而這一切曹良自然沒有發現,因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跨坐在牆頭的幾個人身上。
曹良吶喊了幾聲,而牆頭的路茜等人都沒有聽到,等他縮回洞口用菜刀撬開一大塊土坯後,牆頭上已經沒有了人影。一輛金盃麵包風馳電掣,在對面土牆上刮蹭起一路火花加閃電,穩穩停在了農家院門口。
姜河等人魚貫鑽進麵包車的時候,曹良終於將洞口挖到能讓他探出身體的大小,他兩手撐在洞口兩側,雙臂肌肉虯結,腳下使勁一頓,只聽‘喀嚓’一聲木頭碎裂的聲響,曹良整條右腿陷落大半。劣質三合板櫃頂終於承受不住曹良下腳的力道,像紙糊的一樣破開了一道裂口。
幸虧曹良兩手探在洞外,腳下突然陷落,險些閃到正在向上使力的腰,曹良心裡默唸‘不能著急’,另一隻腳抻著勁兒踩在櫃頂邊緣,肌肉發達的雙臂再次發力將身體向上引起!!
只聽曹良一聲怒吼,洞口兩側木樑驟然鬆脫,老曹英雄遲暮的吼聲化作變調的海豚音,洞口猛地下陷,像一隻乾癟的肺部狠狠吸了一口氣,連同之前被行屍砸出的大洞附近整個都塌了下去!
金盃小麵包拐彎下坡時只看到了漸行漸遠的農家院,卻沒有發現農家院旁的一座老宅在一片塵土飛揚中轟然倒塌。
許久,曹良感覺力量逐漸回到了體內,腦袋和後腰的疼痛也漸弱,這才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他靠在土牆角落,眼前是一片燃燒的廢墟,狂風稍歇,空氣裡瀰漫著塵土和烤肉的氣息。臨門一腳射偏到觀眾席上,這種挫敗感遠比身體的疼痛更加劇烈。
老曹呆坐了半晌,苦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撿起倒在牆側的耙子,拄著走出了老宅院。對面的老宅倖免於難,沒有被野火蠶食,土路四處伏倒著冒煙的屍體,焦黑焦黑的,已經燒成了炭。
曹良走到被大火重新裝修過的農家小院,看到了外牆上用紅磚蹭出的幾個大字。
“算你們有良心。”曹良滿是惋惜的看了兀自燃燒的二層小樓,拖著步子離開了這個可以吃到熱騰騰飯菜的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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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政府大樓,辦公室。
路茜最後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準確的來說,是她沒有等待眾人的回應。
或許是連番意外讓她過度疲累,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路茜便被倦意沖淡了心中的煩躁情緒。正好潘珞也有些不舒服,路茜便扶著潘丫頭回了臥室。
明俊偉本想進去開解開解她,被安貞攔下了。
“先讓她休息吧,明天再說。”
“也好,或者晚上你們聊聊。”
晁逸帆見眾人都沒了聊天的意思,又要張羅著去尋找吃喝。窗外月色沉沉,晦暗一片,其他人更覺疲乏,倒少了些餓意。
“我跟你去吧,正好給車加點油。”姜河在桌櫃裡翻出兩個裝保健品的紙袋,奇道:“那把刀哪去了?”
明俊偉跟小麥耳語了幾句,將其送到路茜臥室門口,走回來正好聽到了姜河的嘟囔,笑道:“還有沒有點出息,一把破刀也惦記。”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明大俠你已經徹底喪失英雄的光輝了。”姜河撇撇嘴,反唇相譏:“想想你那時機車魚槍多拉風,再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