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是收斂些吧。我朝雖然沒有限制女子出行的規矩,但作為皇室理應以身作則,當街打情罵俏的總歸是不好。”
我:“……”
“啊,玉笛,船聯絡好了麼?”雖然我知道鏡月是稷和長公主身邊的大侍女,但你要和公主殿下諫言就私下裡說嘛。作為你家主子的夫婿,我這樣很難做的啊。你看你看,你家主子現在的表情這麼羞澀、這樣養眼,都是你的錯啊!
“少爺,船家已經去準備了。明早便能啟程。”玉笛回答道。
“嗷。那咱們也去準備準備吧。”我朝柴秀眨眨眼,“娘子娘子,我們去買糖吃呀。聽說懷揚的麥芽薑糖也是很有名的呢。”
玉笛和鏡月居然同時露出了無可救藥的惋惜。唉唉,真是知音難尋啊。
“是張叔說得那個麼?”好在我家娘子總是向著我的,她立刻扯著我的手樂道,“錦兮咱們去那邊酒樓坐會兒,鏡月、玉笛,你們快打聽打聽這懷揚城裡哪家麥芽薑糖最好吃。”
兩個娃一臉無奈地領命去了。我嘛,就跟著柴秀進了酒樓。點了一桌特色堂食。等小二哥將小吃都上了,秀秀才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囑咐我道:“快到湖陽的時候,咱們就甩開他們。”
“甩開他們?”公主殿下呀,你是不是玩得太野了?這都只剩兩個跟班了還甩開?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麼事,皇帝舅舅和太后奶奶肯定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呀。你、你看看我這白嫩嫩的小臉,再看看我可憐兮兮的眼神,不要甩開他們好不好?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柴秀聳聳鼻子,“難道你不想和我單獨相處?至於安全,有一三他們跟著,你還擔心什麼?”
這一次皇帝舅舅派了一個九人的小隊跟著我們,“一三”是帶隊人的代號。我壓根沒見過那些人,更不知道柴秀如何與之聯絡……皇帝舅舅讓他們跟著那是保護秀秀安全的,可要是秀秀出了事……誰知道是我死,還是我和他們一起死呢?
然後、然後我想說的是,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我發現我總是後知後覺——我以為柴秀是在和我商量。可直到我們在京湖運河上行進了半個月,我才發現她只是通知我一聲罷了。真的、只是通知!
這一天夜裡,秀秀把我叫到甲板上說要領略一下江風漁火,還專門著鏡月溫了一壺酒!還故意把鏡月和玉笛支到了廚房!
對酒當歌,我倆情意綿綿說了會兒話,我已然微醺。她拉著我走到船沿,溫聲細語地說道:“錦兮,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在我還沒鬧明白那句話是啥意思的時候,就被她毫不留情地推下了船。入水之前,我聽到她失聲喊道:“駙馬!來人,駙馬落水了!”
我被夜裡的河水浸得一哆嗦,可手腳軟綿再加上越來越沉的衣服讓我無力掙扎。我嗆了好幾口水——那一刻,我只差懷疑柴秀其實就是騙我。她或許是真的要殺掉我?可是我不願相信啊,哪有人為了騙人還做些完全沒必要的事情搭上自己的清白的呢?她可是我大殷的稷和長公主啊……
事實證明,秀秀的確不曾辜負我的信任。我被人拖上岸不久就看見了渾身溼透的柴秀。她明明也是衣衫不整,卻一上岸就撲進了我懷裡。她一面緊緊抱住我,一面吩咐那個帶我上岸的人說:“一三,去給姑爺拿身乾淨衣服。姑爺身子弱,凍不得。”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在我快要溺水時救了我的人居然是個女子。她低著頭,一撮一撮的頭髮緊貼著額頭:“是。”
“秀秀,你該讓她也給你拿一套。”剛上岸時還不覺得,等秀秀這麼一說我才覺得穿著溼衣服吹風那簡直是凍人極了。想到柴秀這陣子也總是受寒,我趕忙說道。
柴秀搖搖頭,哈哈笑著:“你這個笨蛋,讓你喝酒你就喝。幸好我讓一三在底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