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點點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美人榻。
“你要示範給我看?”宮倩不確定地問道,見梁宴鄭重點頭噗嗤笑出聲來,“那便有勞梁畫師了。”
宮倩看著梁宴微微斜坐靠在榻上十分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這位畫師抽中了甘泉宮還真是不幸。因為這裡,只有一個皇帝永遠都不會寵幸的女人,和一個永遠也不想被皇帝寵幸的女人而已。
“梁畫師。”宮倩實在看不下去,輕嘆一聲,“其實今日,我身體不太舒服。或者,你先去雲陽殿會更好。”
梁宴因此而蹙了蹙眉。雖然她對宮昭儀這種不舒服卻不早說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是如嚴熹教導的那般犯不著為小事得罪這些個娘娘。於是她又朝宮倩行了禮,抱著自己的畫具離開。
梁宴沒想到雲陽殿裡那位也是個古怪的。原本還很有宮妃架勢的衛昭容在聽說梁宴從寒露閣來之後雙眼一亮:“你從姐姐那兒來,怎麼不先畫她?”
直覺告訴梁宴,衛昭容的態度可一點不像和宮昭儀有仇的樣子。至少,這樣純真的眼神,梁宴從來沒有在以前她畫過的命婦見過。哪怕是一直被陛下說純善的稷和長公主。
這個人,一定被保護得很好。梁宴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擺了擺手。
衛昭容眨眨眼:“你是想說,你不能說話?哦,我倒是忘記了,嚴熹大人曾經跟我提起過的。真是對不起,我有點忘形了。”
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呢?梁宴搖搖頭,笑著擺出了畫架。
“梁姐姐笑起了真好看。”衛昭容隨意地往胡凳上一座,認真端詳了梁宴的臉後突然說道,“你其實隨便畫畫就好了,反正對我也沒什麼用處。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把宮姐姐畫得太好看。”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梁宴抿抿嘴唇,開始思考自己應該怎樣拒絕衛昭容的惡毒提議。然而她還沒有說出口,衛昭容就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輕輕晃晃,說:“梁姐姐,你可不可以教我嚴熹爺爺也會的那個手勢?我央了好久他都不答應。吶梁姐姐,他不教我,你教好不好?”
看著一臉天真的衛昭容,梁宴突然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拒絕的話當然沒來得及說出口,梁宴甚至忘記了去問衛昭容學這個只有自己和師父才會的手勢做什麼。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衛昭容彎成月牙的眼睛閃過一絲金光。她復又牽起被梁宴避開的手,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梁姐姐可千萬別忘了喲。不然,你可能無法承擔後果……”
梁宴一愣,許久未說出話來。而衛昭容,很隨意地擺了一個姿勢,說:“就這麼畫吧。畫完了,就快去宮姐姐那。”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這一章寫的是這兩個丫頭吧?
本來以為二十多萬就能完結的,結果好像腦洞太大廢話又多,說不準要衝刺三十萬了,好焦慮啊。
嗷還有,今天不出意外是三更喲。
☆、第九幕
梁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甘泉宮裡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照大家想的,以衛氏和宮氏那從建國以來就彷如有什麼血海深仇的樣子,甘泉宮裡肯定也該是水深火熱的才是,可眼前這是怎麼回事?
按照衛昭容的要求,梁宴很快為她畫了一幅很動人的肖像畫。宮廷畫師所長,仕女圖首當其衝,而梁宴更是有出神入化之功。是以希望由她來為自己畫像的女子排著隊可以繞甘泉宮一大圈。
雖然早有聽聞,但衛瑾琳受自己那個情人眼裡出西施的哥哥的影響並不怎麼相信她的能力。畢竟哥哥曾經說起過,這個畫師畫得雖然好看,卻不能比柴秀本人更好看。可饒是如此,衛瑾琳本人在看到即將完成的畫作時還是不經點頭誇讚道:“梁姐姐技藝精湛,沒想到三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梁宴雖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