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開口詢問的無質竟一時間驚住了,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咳咳,殿下……出事了呢……”左將軍大人的聲音模樣難得如此狼狽,渾身浴血,鎖骨下就有一塊深可見骨的傷口,然而他面具後的眼中仍放出灼灼的光彩,令人不寒而慄,“長老會這次可是下了血本,把中央翡極弓都交給了雲行林……血漠正護送夭碧回殿,白鷳與夭夜情況也不容樂觀……我估計撐不了多久,殿下,您準備怎麼辦?”
他的音色到最後已經沙啞透頂,大殿中的每個人都透過光幕看到了他背後慘不忍睹的戰場,他們的對手不惜捨棄自己所有的子民,也要在他們的手下取得勝利,連弒族麾下最引以為傲的殺神與巔峰單兵都近乎栽在這個對手手裡!
無質狠狠咬出下唇,半晌後一向溫文爾雅的少年竟露出陰森幽沉到極致的神色來。
“沒辦法了,實在不行,只有讓我出手……”
整個大殿一片譁然。
“你?!喂喂,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不是已經……”星焰收了聲,彷彿在避諱這個話題。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長老會已經撕破了臉皮,我不得不出手!”
星焰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一個淡得飄緲卻又冷得無法忽視的聲音,先一步開了口。
“你說,月明闕,把中央翡極弓給了雲行林?”
整個喧譁的大殿突得死寂,所有人都錯愕地迴轉過頭看向王座上的少女,因那淺淺話音中不容忽視的危機讓他們全都為之戰慄,眸中滿是驚愕與擔憂的無質更是已經面無人色。
“是、是的……”星焰狠狠嚥下一口唾沫,“首長老,親手將它交了出去。”
少女站起身,將臉上的面具摘下隨手丟開,她彎起眼眉,笑得溫雅至極。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殿下!!!”無質驚恐地呼喊出聲,卻被對方冷冷的一瞥阻止了繼續說話的能力。
弒族的皇將手掌於身前緩慢而用力地收攏,半透明的眸子裡渲染開部下們不敢對視的情緒。
“本皇沒有時間陪他玩,既然他先出手,本皇,就不客氣了。”
……
木葉醫院,一間再普通不過的病房,櫻發的少女被劉海投下的陰影遮蔽了臉容,掉落在地的相框讓她沒有勇氣去撿拾,她不知道自己發呆發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冒出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午雪。”她的聲音冷靜得幾欲癲狂,眼眸沉澱成無機制的色彩,“我知道你在這兒。”
空蕩的房間中,有一個冷清的聲音詭異地回應了一聲。
春野櫻僵硬地勾唇笑了笑,“治好我的腿,然後——帶我去終結之谷。”
……
終結之谷,瀑布衝擊的湖泊旁,黑髮的少年神情虛茫,額上的護額被橫著割開一道劃痕,擁著已然失卻意識的金髮少女,沒有焦距的目光落上她慘白的臉容、緊閉的眼角處殷紅的血痕以及腹部的可怖傷口,大腦混亂無章。
幾分鐘前,懷裡的這個傢伙還在生死攸關的最後一刻,用那樣絕望而無奈的語調,輕輕地在他耳邊說——果然,我下不去手。
是的,她下不去手。但他可以。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臨近的樹叢中突然發出不正常的騷動,黑髮的少年緩慢地轉過頭,看向現出身形的不速之客。
來人與他年紀相仿,同樣有一頭烏墨般的黑色短髮,膚色是一種病態的白,一張狐狸紋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也彰顯了他來自暗部的身份。
宇智波佐助眼中片刻的掙扎在對方的話語中再一次消失殆盡,重新被可怖的狠絕與偏執替代。
“真是看了場不錯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