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已很久沒經歷過如此惡戰。一場一對一的單挑。
她的對手控制了另一個人的身體,手持著在他們的世界裡威力都數一數二的大弓。
她從不認識的人臉上辨識出了熟悉的神情。
那傢伙手捂著半張臉,笑得瘋狂,哈、哈哈,果然如此——你才不是那麼強大!才不是那麼無人能敵!你是可以擊敗的!就在今天!就敗在我手上!
她喘著氣,被額頭上滴落的血遮蔽了些許視野。
是的,她很清楚,她才不是無敵的。
她只不過是以強者的姿態高居王位太久了,久到這副身軀已經漸漸和“命運”同化。如果沒有膽子真正反抗命運,那就永遠別想擊敗她。
而她的這位老對手,看穿了她的偽裝。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輕輕地笑,是啊,我的確擁有弱點,但那不代表你抓住了它。
她透過傀儡凝視著那人的眼睛,既然你清楚打贏我的秘訣,既然你宣稱不畏懼屈服於命運的擺佈,那麼為什麼——你一直不敢對上我的目光?
恐懼,鐫刻在你的靈魂裡啊……
最後,她還是贏了。贏得比較慘烈。但到底是贏了。
她把戰後的所有後續事宜丟給一群茫然無措的部下,然後一個人跌跌撞撞離開,去找她的妹妹。
——她來晚了。她知道。
她的傻妹妹同樣經歷一場惡戰,為了把眼睛的能力發揮到最高層次,付出了視力作為代價。
不,她怎麼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將那對專門製作的鐲子戴在她的寶貝妹妹手上,輕撫著睡眠中女孩的臉頰,撫平那尚顯青澀卻始終皺起的眉眼。她割開掌心,將自己的神血透過鐲子換進妹妹身體裡,代替了女孩體內將近一半的原本的血液。如果女孩出生在她的世界,人們就會稱其為,半神。
她們現在,真的是血緣相通的姐妹了。
她的臉色變得和妹妹一樣蒼白如紙,在眩暈中最後拉起女孩的手貼住側臉,任淚水肆虐滿臉。
曲終了,人散了。在乎的人與事消散了。我們,還是被背叛了。
噓,別怕,我還在這裡。
還有我在。我陪著你。我愛著你。
……
她在曙光中睜開眼睛,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
她聽得見守在床邊睡著的少年均勻的呼吸聲,也感覺得到手腕上和服少女殘餘的溫度。
當然,還有耳畔久久迴盪的那一聲“對不起”,以及劍刃刺進身軀的那種疼痛。
她感到難過,眼淚卻遲遲無法落下。
是淚腺乾涸了嗎?因為那一天,她留了那麼多的淚,把最後一點迷朦的視野都染成嫣紅。
她是不是,生來就為了等待離別?
相遇、相熟、相知,最後相互傷害、背道而馳。週而復始。再追上去挽留,也只會徒勞地受傷。
但她答應過了。也決定過了。
最重要的是,她認準了那個人。那個替她死過一次的傢伙,那個她一直追逐的傢伙,那個彆扭卻總是扶持著她的傢伙,那個……她不知為何,永遠不想放手的傢伙。
不管多痛,她也會把他帶回來。
不管……會多痛……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在姐姐的世界裡被稱為“半神”的意思是,小鳴在姐姐的世界裡擁有半神的實力,但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會有太明顯的提升。
唔,在這裡提到鼬尼會不會略突兀?最近對他的腦洞比較大,比如說“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鼬唯一的遺物”什麼的= =
下一章就是終結之谷部分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