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再一次被擋開,佐助的寫輪眼都縮至針尖大小,喘著氣幾近虛脫地靠倒在了身後的樹幹上,衣物都被冷汗浸溼。
守鶴的沙爪拍在了一片透明的風旋上,裂成一片紛紛揚揚的散沙,尾獸再一次用錯愕的目光看向金髮的少女,後者正踩著一段段的樹枝往這個方向狂衝,不敢傷到她分毫的沙火只有退讓。
鳴人那不要命一般的決然神情被血魂清楚地傳遞到了我愛羅腦海裡。
意識中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裡,孤單而立的紅髮修羅悲哀地嘆息。
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不想傷害的,也只有你而已。所以,對不起。
——現在,你還是在一邊看著吧。
沙火終於蜂擁而上,正躍至半空中的金髮少女愕然之餘下意識地運用氣流抵擋,卻進一步激發了火勢,席捲而來的滾燙溫度讓她眩暈,然而烈焰在燒灼到她的前一秒便陡然消失,僅剩下鋪天蓋地的沙子如一隻巨掌將她纖弱的身軀包裹,少女原本輕盈的身形頓時加重了數倍,從空中摔落而下正砸在一段粗壯的樹幹上,厚實的沙子雖保護了她沒有因此受到傷害,可也進一步地將她牢牢禁錮在了原地。
“身體……動不了……”鳴人用力地掙扎幾下,沙子反而貼得更緊,她一口氣嗆在了喉嚨裡,原本決絕的半透明眸子也淹沒在一片水汽氤氳的海藍色裡。
“鳴人!”小櫻驚惶地大叫,身後手鞠更是面如土色,文太正猶豫不決是否該在此時繼續後退。
本已幾近失卻知覺的佐助卻聽清了那個名字被呼喊時洩露的危機意味,寫輪眼立時睜大,正看見那抹沙牢中的金色。
燦爛得晃眼的顏色,即使被囚於黯淡的沙中仍可以佔據人的全部心神。
少年清秀的面孔,霎時變得蒼白而扭曲。
夭藍笑盈盈的聲音,終於在此刻響起。
'告訴我,你現在最想要做什麼?'
……我要宰了他。
'我聽不清楚,大聲一點、堅定一點,你現在,最想要做什麼?'
我要——宰、了、他!!
黑髮少年閉上的眼睛中,某種驚心動魄的刺目雷光劃過寫輪眼的雙勾玉,在時光的縫隙裡,他的氣場瞬間改變。
沒有了鳴人的控制,風之屏障便受不住沙火的攻擊,如血的烈焰捲上,原本高聳的粗壯古樹被沙子的力度輕易衝倒,悲鳴著倒下時牽連了周遭的樹木,連鎖反應的範圍格外驚人,大片攔腰折斷的林木上跳動著星星點點的火苗,並且很快互相連結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火海。
可它真正要攻擊的目標,安然無恙。
佐助的身形好像雷電一樣迅疾矯健,沙火衝破風之防禦時甚至來不及撲到他的一抹藍紫色的殘影,在火海肆虐之時,他光一樣敏捷的身形已衝至守鶴腳下。
我愛羅在血魂的幫助下於黑暗的意識裡將情況盡收眼底,他冷漠地勾起嘴角,現實中尾獸沙鑄的身體登時燃起一片璀璨的血色光火,翻湧的氣浪溫度駭人!
封閉了視力的黑髮少年卻輕易地避開了毫無徵兆的變故,他在空中以一個個尖銳的角度折轉變向來躲過火舌,並在同時速度不慢地向上逼近,腳底不知踩著什麼來做支撐,殘影沿著整個燃燒起來的守鶴形成了一道鮮明的藍紫色折線,他的最終目標無比精確——尾獸頭頂的紅髮修羅!
手鞠和文太看得目瞪口呆,小櫻卻不合時宜地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恍惚狀態。
她直勾勾地盯著仍在吞噬森林的火海,某段被掩藏至深處的記憶受到了觸動。
那是在孤兒院的熊熊烈火裡,小小的女孩被她拉著手,腳下是木質地板燒燬後斷裂開的無底深淵,看著她的表情與目光絕望而希冀,嘴唇顫抖著一開一合。
——葉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