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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和著未散的淡淡腥風一聲“小莊”悠悠擦過耳膜,衛莊腳下稍滯卻不曾停頓,唇畔弧度越勾越明顯,眸光陰寒欺霜賽雪殊無笑意,背影孤決。

第20章 第二十章 青龍出沒

薊城,客坊

門外人影惶惶急來急往步伐匆匆,門內甚是安靜。張良手執一盞清茶,眼波深沉,神情頗為憂鬱。抬眸與一旁閒坐櫻唇輕啟咬著一塊紫糯糕的紅蓮對視一眼,見她眼中不加掩飾的點點笑意,原本憂鬱的神情更加憂鬱了。起身負手望天,眼睛瞅著無枝枯樹一臉的高深莫測,不著邊際地悠悠長嘆一聲“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紅蓮聽了呡嘴輕笑

不過,張良的鬱悶並非全無道理

那日撤兵而回,稍事休息,張良正要回答掌櫃的“中午吃什麼?”這個嚴肅問題轉眼就瞧見衛莊一身陰戾地走了進來。尚未來得及擺出以一貫之的溫文笑臉驟然覺出衛莊望過來的眼神滿含殺意,不錯、是殺意!雖然轉瞬即逝張良還是準確無誤地察覺到了。此後更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凡衝他開口必定冷嘲熱諷,視線所及必定橫眉冷對。張良都要懷疑自己是否不經意多了個夢遊的毛病並在此期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這想法一冒頭旋即便被扼殺,若真如此,他絕對沒命活現在。思來想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哪裡得罪他了。又是一聲長嘆飄出。

靠在柱子上託臂把玩一根羽毛的白鳳不太厚道地彎唇笑了笑,目光專注於手中物什,不動聲色地幸災樂禍道“世上沒有兩根完全一樣的羽毛,卻不乏相似的容顏。莫名的不幸未必不是源於遷怒”

聞言張良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蹙眉、驚詫不已。

“與誰相似?”不等張良發問紅蓮先耐不住好奇開口。

一隻蝶翅倏而飛來,輕飄飄落在白鳳指尖,少頃、白鳳墊腳縱身躍上樓,留下兩個字“蓋聶”。轉步邁入衛莊房門。

然而衛莊的房間裡卻不只他一人。

頎長身形盡皆裹在黑厚的披風裡,大白天也戴著斗笠,下鄂壓的極低,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見不得人一般。白鳳冷嗤“燕使被斬的訊息傳入宮中,燕王惶恐,意欲棄城而逃”

此言一出,低著頭的黑袍人豁然抬眸,一拳砸在案上雙目殷紅。

“雖然這裡是墨家據點,這個房間卻是我的。砸我的東西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燕太子”半倚著矮榻曲膝撐肘單手支頤,一手握著鯊齒的衛莊涼涼道。語調不急不徐,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計較。

抬起頭,露出斗笠遮掩的面容,可不就是殉身救國的燕太子丹!臉色沉了沉,他絕不認為衛莊是個閒著沒事愛跟人玩笑的,強按下心頭滔天怒火平心靜氣道“什麼代價?”

“墨家最具威力的機關獸不是白虎吧?”

燕丹猝然一驚,下意識望向的人不是說出使他驚心話語的衛莊而是老神在在抱臂倚著門框的白鳳。恨得咬牙切齒又萬分無奈,只得答道“青龍殺戮過重,且一旦啟動不能停下,若非萬不得已絕計不可動用!”

“萬不得已?呵~”衛莊掀唇曬笑“國破家亡在燕太子眼裡都不算到了萬不得已?都城拱手,亦不思報仇,燕太子委實心胸寬廣。還是說墨家鉅子忽然領悟墨門'兼愛非攻'的大義,憐惜起秦軍的性命來?”以燕丹今日處境如何擔得起一聲“燕太子”!偏要一遍一遍的叫分明是諷刺,話亦說的刻薄至極。末了還嫌不夠似地又補一句“倘若當真'非攻',青龍、白虎為何製造?留著給自己送葬嗎?”

握著的拳頭緊了緊,燕丹不語。

衛莊曉得他是默許了。唇角一彎微微上揚勾勒出一道充滿譏誚意味的弧線。“燕王既然不要那個王位了,我們怎好強人所難。麟兒,至今日起就辛苦你了”

語畢,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