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音質道:&ldo;我會再回來的找你的。&rdo;
秦崢望著飛也似的消失的身影,面上卻是有沉思之色。
其實她何嘗不曾懷疑過單言,可是如今逗他一逗,卻感覺又是不像。單言功夫雖然是極好,但到底心思還是單純,以何笑那個老狐狸,若是真要派人來暗算她,斷不至於派個這種的來。
她躺在大床上,四仰八叉,腦中卻是靜靜地思索著這一切。如果不是單言,那又是誰呢,回憶起十里舖的各色人等,可疑的似乎也就王老伯一家,秦三嬸一家,以及自己身邊的託雷路放包姑等。
王老伯一家是自己父親當年的至交好友,這個是做不得假的,可是母親木簪的線索卻是來自於他的兒子王大郎。秦三嬸一家一看便知道是普通的市井人家,可是卻又是最可能拿到母親的木簪那種物事的。而託雷呢,託雷為人性情豪邁決然不像做出這種事的人,可是其實他出現在自己身邊當了店裡的夥計這事本身就透著蹊蹺,還有當日被人追殺時他喊出的那句話。包姑年紀幼,暫時不去想,剩下就是路放了。
路放嘛……秦崢眸裡泛出一絲暖意。別說路放並沒有什麼疑點是害自己的人,便是有一千個一萬個疑點,自己又怎麼可能不信路放呢?
秦崢腦中千思萬緒,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不再去想了,乾脆翻身一躍而起,來到灶下,去看那菜是否好了。剛進灶房,便聞到燉得稀爛的蘿蔔羊肉的香味。張截見她回來,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忙上前道:&ldo;想來已經好了,姑娘要不要嘗嘗?&rdo;
秦崢開啟,用這宮裡的銀箸子夾了一塊蘿蔔,卻是沒夾住,那蘿蔔早已成泥了。她很滿意地去夾一塊羊肉,吹著熱氣嘗了一口,羊肉選的是最鮮嫩的小羊仔,原本不需要怎麼烹製,便有自然的羊肉香,怎麼做怎麼好吃的。如今她只稍作處理,去掉了腥羶,混入了蘿蔔清香,香嫩鮮滑又絲毫不會讓人感到膩歪。她又掀開另一個砂鍋,看了看人參雞湯,雞湯的味道依然十分醇厚。當下她滿意地命令道:&ldo;多湖夫人才出月子沒多久,又奶著小娃兒,正需要補身體,把這人參雞湯盛一碗給她端去,便說是我讓送過去的。&rdo;
張截見此,當然聽令而行。
她看著張截臉上還掛著幾點黑灰,混合著汗水,真是如同唱戲的一般,便笑著打趣道:&ldo;今日你也辛苦了,這地黃煎便送你一些嘗嘗。&rdo;
張截聽了,忙搖頭:&ldo;罷了,罷了,這是姑娘為將軍準備的,我怎敢吃呢。&rdo;
秦崢沉下臉,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ldo;這地黃煎我也不愛吃,可是給多湖夫人吃又不合適,這麼多你家將軍也吃不了,你不要,難不成是要讓我做的菜白白浪費嗎?&rdo;
她這麼一個略顯瘦弱的女子,只這麼語氣一沉,隱約間竟然有幾分將軍平日裡不怒而威的氣派,只看的張截越發冒汗,只好道:&ldo;是,是,姑娘說的是,我受了就是。&rdo;
當下秦崢又拿一個小碟子盛了一些地黃煎給張截,這才將其餘菜都放在碗碟中,又小心地放在食盒裡。估摸著高璋也該回來了,便親自提了食盒回寢殿去。
回到寢殿時,高璋卻是已經等在那裡了,沉著個臉,看她回來很是不悅,連看都不曾看她。
秦崢將食盒放在他面上案上,淡聲道:&ldo;誰惹了你生氣,倒把臉色給我看。&rdo;
高璋瞄了眼那食盒,道:&ldo;這是什麼?&rdo;
秦崢眸裡泛出些許冷意。她又不是傻瓜,何嘗不知道張截自然會把自己一舉一動報告給高璋,可是這人卻在這裡故作不知。
不過當下她卻只是面無表情地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