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太郎被捕時,原本身上的制服以及皮帶都為了防範犯人上吊、吞鈕釦自殺為由,在拘留室被拿走了。
本來義肢也應該要拿掉,不過因為有人工面板偽裝,只要蓮太郎不說,暫時不必擔心被人抓包。
之前的會客只有延珠。童笙與木更完全沒出現。
“醫生,童笙呢?”
堇搖搖頭。
“還沒被警察釋放嗎?”
蓮太郎被捕之後不久,他的起始者曳竹童笙就被警方帶走。
根據延珠的轉述,明明沒什麼確切的理由。童笙也被警察當作重要參考人帶走,之後再也沒有回到辦公室。運氣不好的童笙當天沒有不在場證明,也是她被懷疑的原因之一。
“再這樣下去,水原鬼八的謀殺事件搞不好會變成你是主謀。童笙實行的結果。”
“簡直蠢斃了!”
不顧狠狠咒罵的蓮太郎,堇一派冷靜地把手肘撐在桌上,下巴放在交疊的手掌上:“沒錯,愚蠢之至。不過人類這種生物遇到不合理的事時。就會勉強尋找合理化的方式試圖讓自己接受。你在殺人現場,還拿著殺人兇器站著。同樣地,平常人幾乎不可能辦到的狙擊事件發生了。可能辦到的人又只有一個。最後會怎麼判決雖然‘只有神知道’,不過不難推測陪審團在法庭上聽到案情之後,會露出嚴肅的表情。”
“……”
“再談談更討厭的事吧。當你被判決有罪的瞬間,依照規定你的民警執照就會被吊銷。罪犯不得持有執照是官方理由。更可怕的是從你失去執照不再擔任民警的那一刻起,童笙就會交由國際起始者監督機構(iiso)管理而被帶走。”
“怎麼會……”
“你能照料毫無血緣關係的十歲少女,和她一起生活,都是由於民警執照的緣故。失去執照之後,與童笙的生活當然也會出現危機。”
“既然如此,童笙不要當起始者就好了。就像延珠一樣……”
在東京地區,起始者是以物色人才與自願的方式組成,也能任憑本人的意願辭去。
堇點點頭,“反正她現在也已經在赤眼惡魔學園上學了,替你照顧她也沒關係。這點你可以放心,不過你自己……”
看看時間,會話的時間已到,堇從椅子上起身:“總之你好好思考一下吧,蓮太郎同學。接下來十分關鍵。”
語畢的她離開這個房間。
我該怎麼辦才好?蓮太郎捫心自問,然而怎麼樣也找不著明確的答案。
只要自己被關在這裡,就無法輕易採取扭轉劣勢的行動。
因為證據不足而不起訴,對蓮太郎而言是最後的希望。
蓮太郎緩和急促的呼吸,有如祈禱用力交握雙手。
自已不可能被起訴。畢竟人根本不是我殺的。
獄卒催促蓮太郎,但是他依然待在原地不動。
兩天後,裡見蓮太郎遭助理檢察官正式起訴,從嫌犯變成被告。
起訴確定以後,蓮太郎每天都過得很鬱悶。
一開始感到毫無道理而暴怒的他被法警制服。之後襲向他的是深沉的虛脫感。
自從被逮捕、拘留以後就再也沒跟童笙碰面,根據輾轉聽到的訊息,她的立場也不是很樂觀。
本來年僅十歲的曳竹童笙,應該依據少年法不會被處罰,但是檢方好像巴不得讓蒂娜她走上十三階的處刑臺,以她不是人類所以不適用少年法為由,強制對她嚴格採證。
蓮太郎感到極度失望。
所謂的法律,不是弱者最後的堡壘嗎?不知何時,文明已經退化到狩獵女巫橫行的時代。不,毋寧說退化的是人心吧。
延珠幾乎每天都來和蓮太郎會客。
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