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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疼。他溫言安慰:

“戈戈你別擔心,你去做作業吧,我去安慰你媽。”

宋晴半倚在床頭,眼眶紅紅的,神色倒還平靜。許劍問她怎麼了,她沒說話,用下巴指指桌子。桌上有一封開口的信,他抽出信紙:

“小晴甥女: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你表哥已經死了,死在家鄉的丹水中,可能是失足落水,也可能是自殺。屍體是在下游幾十公里處發現的,縣公安局通知我們去認屍,已經確認無疑。他的喪事昨天已經辦了。

我和你姨媽都很難過,不過事已至此,只有認命。說句狠心的話吧,這對你表哥也是個解脫,他這一生太窩囊了,生不如死。

小晴,死生由命,怪不得別人。你不要太難過,太自責。代我問全家好。有空帶戈戈來山裡玩。

四姨夫 2001。10。15”

許劍心裡難過,眼前閃出那人14年前的模樣:清秀,瘦弱,舉止有些侷促,但他看宋晴的目光異常熾熱。許劍那時太遲鈍,與他相處的兩天中沒有發現異常,事後回想起來,那人對宋晴的痴戀是非常明顯的。也許他在走向丹水時還唸叨著宋晴的名字……太痴情了,他與宋晴的相處,滿打滿算不到一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的單戀害了他的一生。男女之情竟有這麼大的魔力?想想也不能全怨他,宋晴那時確實是個害人精(胡老闆說老九的話),人漂亮,正當妙齡,鮮豔晶瑩,又是天生的豁達性格,不知道對外人設防。再加上她對老家事物的眷戀,所謂愛屋及烏,這些因素湊在一起,足以讓一個年輕男子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其實,異性間的吸引力只是上帝為完成兩性繁衍所設的一個誘餌,一個手段。他在生物基因中設了幾條性程式,弄了點性激素,就誆得億萬生物為追逐異性而瘋瘋癲癲。在人類這兒,這個遊戲被冠以“愛情”的名字,更是發展得登峰造極,從中生出諸多悲壯來。想來上帝在雲端看著自己的成績肯定會掩口失笑……許劍歉然說:

“給四姨家寄點錢吧,一萬夠不夠?”

宋晴平靜地說:“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好吧。你再休息一會兒,今天我做飯。”

許劍到廚房裡拾掇了幾個菜。飯菜擺好後,宋晴已在衛生間梳洗過,坐到飯桌前。戈戈今天反常地安靜,看看爸,再看看媽。今天沒有家庭衝突,倆大人相敬如賓,媽媽也不哭了。但在他的小腦瓜裡,可能看出倆人之間有些不正常。許劍敲敲他的腦袋,讓他專心吃飯。許劍想,不管怎麼說,表哥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宋晴心中的傷痕會慢慢平復,夫妻之間的冷戰也該翻過去了。

但有一個前提:他與小曼的私情不被曝光。否則下一次就是熱戰了。

手機響了,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號碼。“你好許劍,我是仝寧。”

是他?許劍已經把仝局長的號碼忘了。“仝局長,你好你好。局長找我有事嗎?是不是我的殺人嫌疑還沒有排除?”

仝寧在電話裡笑:“少酸文假醋的,這兒不是辦公室,沒有仝局長,還用老稱呼。”

“好吧,仝哥。薛法醫那件事還沒謝你呢。我那次真是讓我們院長逼到牆角了。以後……”

“以後有事儘管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

許劍笑:“好說好說,先謝謝了。仝哥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這麼多年沒見面,想找你聊聊。明晚來我家吧,我叫你嫂子做幾樣家常菜招待你,她的廚藝還可以。”

許劍默然,知道這次邀請肯定同小葛之死有關。如果只是敘舊,他肯定會同時邀請宋晴和戈戈的。仝寧這次親自出馬,一定是想利用老關係瞭解一些情況,把案件的調查向前推一下。

仝哥又聊了幾句,問了家人好,道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