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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了一般放開了手腳。

她也不顧周圍人拿他們取笑,只管擰著王道長的耳朵教訓道:“老不死的,一天沒提醒你就混吣!剛又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想要戲班子的人活命了!郕王再咋樣,也是皇上的親弟弟,允賢的小叔子,人家矛盾再深,也終究是一家人,輪得著你說三道四,罵東罵西的?”

朱祁鎮笑著擺手道“碧娘,你就饒了道長吧。他畢竟是允賢的師傅,心裡護著徒兒也是人之常情,朕如何會責怪他?”

見皇帝發話,陳碧娘哪裡還敢不聽,磨牙瞪了一眼王道長後,鬆開了他苦命的耳朵低語道:“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老孃饒了你!”

王道長抬手安慰著自家耳朵,一面衝朱祁鎮說道:“陛下可以不治我的罪,但萬不可放過這婆娘。聖人說,夫為妻綱。這母老虎動不動就侵犯自己丈夫,如此無視綱常禮教如何是好?”

誰料,朱祁鎮卻當起了和事老,一副和稀泥的架勢笑道:“碧娘也是為了您好,為了整個戲班子著想,你啊就不要怪她了。”

譚允賢也夫唱婦隨,緊跟著朱祁鎮的話笑道:“是啊,師父。碧孃的脾氣,您應該是最清楚的,如何也不該與她計較。”

王道長掃了一眼自家徒弟,不禁嘆息了聲,感嘆道:“唉,瞧瞧人家允賢,這才是當妻子的榜樣呢!何為恩愛夫妻,瞧瞧陛下和允賢就知道了。”言畢,他又瞅著碧娘道:“你啥時候也這樣呢?”

“我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陳碧娘聽這話倒也不生氣,一雙丹鳳眼斜睨著王道長,輕哼了聲兒,拖長了尾音反唇相譏道。

一句話好似濃煙般,嗆得王道長臉紅脖子粗,氣得他眼睛瞪得溜圓,指著洋洋得意的陳碧娘,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大夥兒見狀,又一次捧腹大笑了起來。

雖說,朱祁鎮對戲班子裡的人頗有好感,心裡也著實感激當年王道長對自家妻子的救命之恩。想留他們在宮裡多呆些日子,與允賢聚一聚。但,轉念又一思量,如果真心為他們好,就該放他們走。

住在皇宮裡有他和允賢庇護,可以供他們吃穿不愁。但,皇宮最是容易生是非的地方。王道長等人又是隨性慣了的人,豈能受得了宮廷拘束?言行稍有不當,都會被人當把柄捏在手裡,只等積少成多一起爆發。諸多事實有的,夾雜著汙衊的“罪責”就會像大石頭般,係數砸在允賢頭上,讓朕也無法再保護她周全。

‘姐妹弟兄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只是烈火烹油般的寵,卻不是愛!寵是可以提起,也可以放棄的。

愛卻不是,愛是相互尊重,理解,體諒,是時時處處為心愛之人做長久打算的!

如此,不論於他們夫妻而言,還是於戲班子裡的朋友來說,讓王道長兩口子和戲班子裡的人住在宮裡,都是絕對不利的。

可是,這話要怎麼說才合適?

正在他蹙眉苦思時,耳畔傳入王道長略有些沙啞的話音,話卻不是對著他說的:“允賢啊,你看這個…我們託皇上的福聚也聚了,師傅想,中午好好地為你和皇上唱出戲,等到申時就出宮。”

朱祁鎮聽得這一席話,頓時感到如釋重負。看著對面與譚允賢說話的王道長,朱祁鎮嘴角揚起,頜首微笑。

不禁感嘆,這王道長到底是江湖上混搭多年的人精,與人情世故看得通透見底。朕想到的,他必定也思量過。能說出這席話,足以得見,他是真心疼允賢這個徒弟的,不想給她增添麻煩。再則,他是這席話,也恰到好處地替朕解了為難。

於王道長的心思,譚允賢也是心裡猶如清泉般,看得明白。彼此之間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師徒,朋友,用不著矯情客套,笑了道:“如此也好,我知道師傅是最受不得半分約束的人。即使人呆在宮裡,心也早就飛到天南海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