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此言一出,大夥即刻滿面喜色,他們等了整整十八年,慕容復終於給了他們一個清楚的答案。眾人即刻跪倒在慕容復的面前,齊聲道:“公子既有雄心壯志,屬下等必赴湯蹈火助公子成就大業!”
“諸位哥哥果然是我慕容氏可託腹心的股肱之臣,爹爹泉下有知當知自己並未走眼!”慕容復撫掌而笑,起身道。“我遊歷兩年,增長了不少見聞。如今這趙宋天下雖說內憂外患,卻始終尚存百年積攢的元氣,實不到揭竿而起的地步。至於遼夏兩國承平已久軍力弛憊,更加不足與謀。倘若要我虛度光陰等待時機,只怕等到我白髮蒼蒼也未必有機會。然則趙匡胤得位不正,趙光義更有燭夜斧影的醜聞,現在的皇帝好大喜功昏庸無能,空耗國力而一無所成,百姓已是怨聲載道。我若能趁此良機入仕為官積功上進,收攬天下民心,到適當的時候請皇帝禪位,以大燕取代大宋便是眾望所歸水到渠成。這天下,終究該有德者居之。”
鄧百川與包不同與慕容復相處多年,聽他分析過無數迴天下大勢,也知如今天下太平,要百姓出頭造反那是難之又難。正無頭緒,聽聞慕容復想到這麼個獨闢蹊徑的辦法,他們只覺撥雲見日大有可為,不由眉飛色舞。唯有公冶乾沉吟片刻,忽然道:“公子爺,正所謂書生造反,三年不成。公子爺在朝中功勞再大,只怕也是為人做嫁衣裳,這皇位如何也落不到公子爺頭上。”
慕容復聞言只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公冶二哥怎麼就忘了,復官卻並非僅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趙匡胤本是武將,故而大宋朝自立國之日起便以文臣制衡武將,以防武將專權奪他帝位,殊不知這般所為趙宋皇帝與天下武將早已離心離德。倘若我以文官之身得了兵權,种師道與我相交莫逆,折家原是党項後裔,算起來亦是我鮮卑一脈。趙宋皇帝視武將為草芥仇寇,而我卻視他們為手足兄弟。公冶二哥,你說,武將們願意誰來坐那個皇位?”
公冶乾心悅誠服,唯有風波惡仍舊懵懂,問道:“這皇位有無窮魅力,縱使公子爺功高蓋世,趙家小兒又如何肯禪位?”
風波惡話音方落,鄧百川等已望著他吃吃而笑。這一回,不等慕容復答話,鄧大嫂已快言快語地道:“隋恭帝楊侑如何禪的位,他趙宋皇帝亦可效仿。更何況,我聽聞趙宋皇帝子嗣艱難,有朝一日斷子絕孫也是尋常。屆時,公子爺威望最高功勞最大,誰敢與他爭鋒?”
慕容復又道:“要達成此心願,非十數年甚而數十年不可。在我入仕之前,先要幾位哥哥助我幾件大事,不知四位哥哥可願出力?”
四大家臣一同單膝落地,齊聲道:“願為公子爺效犬馬!”
“好!”慕容復當下道,“鄧大哥,你在軍中頗得種諤賞識,如今我修書一封,推薦你去種諤麾下效力。到時候,我在朝中執掌政務,你在軍中執掌兵權,你我彼此呼應,大事可成!”
鄧百川雄心萬丈,只抱拳一禮,朗聲道:“鄧百川敢不效力!”
慕容復又將目光轉向公冶乾。“公冶二哥,你的任務最為艱難。只是四位哥哥之中,復官確信唯有以公冶二哥才智謀略方能成此大事!”
公冶乾心底咯噔一聲,硬著頭皮道:“請公子爺示下!”
“那李延宗,二哥不妨與他多多親近,借他身份入西夏一品堂為我內應。待我執掌兵權從容佈置,攜滅國之功,與趙宋小兒試問鼎之輕重。”
公冶乾萬萬想不到慕容復留李延宗一命,打的竟是這個主意。西夏苦寒,李延眾又是宗室中人干係重大,要借他身份成為內應談何容易?只是公冶乾早已發下毒誓對慕容復言聽計從,縱使他心底陣陣發苦,此時也只能低頭應道:“屬下必定鞠躬盡瘁!”
慕容復也好似意識到交代給公冶乾的任務九死一生十分艱鉅,當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