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立時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沒什麼。”
他說,我會對你幹什麼,而不是我不會對你幹什麼。
他到底要幹什麼?
白心哭喪一張臉,蜷縮到角落裡不動了。
蘇牧湊上來,與她並肩坐著,遞了杯熱水,說:“我看了一下黃曆,明天后天都合適領結婚證,你要是有空,我們可以去領一本,這樣你和我睡就不會有心理負擔了。”
“噗——”她是真嗆到了,“你說什麼?”
“結婚證,需要我解釋?”
“不不,蘇老師,你這快的也太離譜了。”
他抿唇,“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世俗的眼光,全憑本心做事,所以我覺得這近三十年來,我過得還算充實,甚至是愉快。而現在,我又覺得生命裡多一個你,好像感覺也不錯,我不想浪費任何一秒,既然喜歡,就應該馬上決定在一起,不要虛度年華。你說呢?”
他說的確實不錯,但是這是他的處事方式。
白心說:“我父母從小就把我丟下了,讓我跟著外婆長大,等她逝世後,現在也沒什麼直系親戚剩下。我這邊倒是沒問題,只是你父母呢?這種事情不應該請示你父親嗎?不需要帶我給他相看相看嗎?我也不懂這些,但是婚姻,應該沒你想的那樣簡單。”
蘇牧說:“我是寄養的身份,從我成年開始,戶口本上就只有我一個人。所以,要真說的話,我和你是一類人,都很可憐。”
白心一愣,她和他都很可憐,這麼多年獨身一個人。
就因有相同的經歷,所以會相互吸引,圍著爐火,互擁著取暖嗎?
她想到了之前讀大學時的最後一年,她兼職工作,咬著牙把大學讀畢業。等再次回到老家時,外婆已經在一個月前辭世了,她覺得渾身發冷,心臟緊繃著。
也就是那時,她才感受到“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那種寂寥。
太遙遠了,不去想了。
白心搖搖頭,躺下來,用手擋在眼睛上,“睡吧。”
她覺得難受,往日回憶紛至沓來——是江邊的小漁村,外婆給她買了糖人,也有用爐火煨著西洋參和雞蛋,加了冰糖,燉補品給她喝。
白心眼眶微熱,淚水順著掌心滑落,趕緊被她抹掉了。
蘇牧沉默許久,突然將手放在她的發頂,揉了揉,“或許我和你又不一樣,我並不會難過,也不需要汲取別人的溫暖。”
白心沒說話,只覺得他的掌心像太陽,在發燙。
“不過,你覺得冷的話,可以抱住我,”他頓了頓,說,“無論什麼時候。”
“嗯。”白心悶悶地將頭擠在他的懷裡,這也算是意義上的投懷送抱?
她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蘇牧此刻的心跳蓬勃而有力,一聲又一聲,催人入眠。
白心睡了過去,一覺到天亮。
今天是週日,不用上班。
她還沒打算好怎麼放鬆,就被蘇牧抓走辦事。
白心嘴裡的牛角麵包還沒來得及嚥下,用紙巾擦了嘴角,問:“要去哪裡?”
“死者的家。”
“這麼急嗎?不等沈先生的訊息?”
蘇牧瞥了白心一眼,似乎對她一口一個沈先生異常不滿,“按照他的脾氣,找人安排事情需要寒暄幾天,遇到新的女人需要調…情幾天,步入正題需要安排幾天,算算下來,沒十天半個月怕是不行。”
白心愣了,“沈先生的辦事效率有這麼慢?”
“凡事找他不如找我。”蘇牧下了定論。
他話音剛落,沈薄就發來簡訊了——“事情已辦妥,預計今晚或明早會告訴你們訊息,致我最尊敬的白小姐。”
蘇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