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言在一旁看著,臉上都是不解的表情。等到靈玉走後,他才開口問道,“大人,您不打算把靈玉姑娘交出去嗎?這怎麼看,王后都逃脫不了的。”
蘇子默嘆息一聲,這樣的事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算是證據確鑿,靈玉一旦出面,這慕王后肯定是逃脫不了的。
“蘭妃已死,王后是一國之母,現在正是外患之時,攘外必先安內。若是動了王后,樓蘭國也會動搖。這樣不是給敵人有機可趁嗎?”
“可是,軒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蘭妃是軒王的生母,去世之時,他遠在西北,敬不了孝。”亦言道。
亦言說的,蘇子默又何嘗不知道呢,他不過是走一步是一步,一方面扶持著樓蘭凜,另一方面壓住樓蘭軒烈。
“軒王確實是不會散罷甘休。”蘇子默嘆道。
軒王府。
靈玉被蘇子默帶走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樓蘭軒烈的耳朵裡。零玉是力證,有了她,王后定會被問罪。
來人報告時,樓蘭軒烈正在銀月殿裡陪著芊墨,歐陽少安今日出了門,在蘭都城內遊玩去了。
“有什麼事就說吧。”樓蘭軒烈道。
“回王爺,靈玉現身了,但是被學士府帶走了。”
“又是蘇子默。”樓蘭軒烈臉上的表情變了些,但立即又變回來了,然後對著芊墨說道,“我先出去辦事,晚點再回來。”
芊墨看著他,沒有說話。樓蘭軒烈起身,離開了銀月殿。
剛才樓蘭軒烈說的“蘇子默”這三個字印在了芊墨的腦子裡,喚醒了她沉睡的記憶。
外面,又開始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雪,雪花很輕,在空中不主地旋轉著,像是優美的舞者。芊墨一個人出了銀月殿,走到了軒王府的大門外,站在那裡看著外面的虛白。
軒王府的下人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去報告給了從然大福晉。從然看著芊墨,腦中不斷浮現著樓蘭軒烈和她相處的畫面。從然越想越惱,“你想走就走吧,走了就別再回來了。”
站在從然身邊的雨兒一驚,她沒想到從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芊墨看了一眼從然,轉身,竟真的出了軒王府的門。
“福晉,等王爺回來了不見芊墨姑娘???”雨兒擔心道,她怕樓蘭軒烈回來追究,這樣從然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她本就不應該待在王府。”從然臉上慌張神色,她也害怕樓蘭軒烈怪罪,但是她也不想再看見芊墨和她心愛的人在一起。
芊墨出了軒王府,獨自一人走在雪地裡,雪地上留下她淺淺的腳印。
街上,寥寥無多少人,這個時候天寒地凍,又是臨近春節,大家都在家中圍著火爐說著笑著。
寒風吹過,揚起芊墨額前的青絲,揚起她潔白無瑕的衣裳。她漠然地看著遠方,緩緩地走著,走著???忽一聲淒厲叫聲劃破這片虛白。紅館門口,琴音衣裳襤褸,被幾個大漢壓著。
“賤人!我看你往哪裡跑!”其中一個大漢,一巴掌摑了過去,琴音狠狠地摔在了雪地裡,嘴角又多了血溝。
“還以為自己是軒王府的小姐呢,你現在什麼都不是,連狗都不如,大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裝什麼貞潔!”那大漢抓住琴音的頭髮,一把把她提了起來,琴音忍著痛,不哼一聲,只是狠狠地看著門外的人。
芊墨雪,看到我這般你高興了吧。我琴音若是不死,一定會讓你也生不如死。
哈哈哈——哈哈——
“瘋婆子!”大漢吐了一口唾沫,大罵一聲,然後拖著琴音進了紅館。
芊墨只是路過,只是恰好看見了琴音。在她心裡,這一切都是與她無關的,這天下也與她無關。
她是獨立於這個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