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覺得如今陸垂文想扶李渝上位,其實和現在垂死掙扎的皇帝一樣是個傀儡皇帝,陸垂文只是想換個年輕的來繼續把控江山。他想說服李渝,用李渝當屏風再加之十三皇子的那點兵權,裡應外合把陸垂文整死。
能說出“蓮花似文郎”這般好句的方大人怎麼比他還不會勾心鬥角呢?李渝很心痛,還有他十三哥,居然也沒想明白就跟著方大人一起過來了,還奪嫡,估計都不用陸垂文出手,宰相那邊就能解決乾淨。
“這個方大人啊。”李渝緩緩開口,“陸垂文沒準備讓我當皇帝。”
方大人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嗓子眼裡。
“您回去吧。他沒打算讓我參與進去,我就只是跟他混口飯吃。”
這話是真心話,陸垂文從頭到尾除了問過他想不想當皇帝外就真的沒再和他商討任何朝廷上的鬥爭,他在陸垂文身邊真的就是為了吃飽飯。
話說到這個份上,饒是李渝覺得傻的十三皇子結合之前在漠南的那些對話也都明白了。十三皇子站起身時臉上的大義凜然已經不見,改為一臉冷漠,他扶起自己的老師,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走了。
李渝摸摸鼻子,真是冤枉。
【三十四】
十三皇子和方大人前腳剛走,後腳陸垂文就端著他做的紅豆糕回來了。
萬能的公公寫得好字,做得好詩,玩得了官場鬥爭,連武功都非常不錯。如今這個萬能終於被打破,陸垂文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做飯的天賦。
李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團黑乎乎粉末狀的紅豆糕,得出了以上結論。
“難吃就不吃了,我叫人再給你做。”陸垂文很自覺。
李渝也不委屈自己,馬上吐出了剛剛吃進去的粉末,連帶把那盤子都推遠了些。
“嗯,難吃。”
陸垂文對自己的作品也不珍惜,把盤子扔到一邊。
“怎麼沒在床上躺著?還疼嗎?”
李渝面對陸垂文關切心疼的眼神害羞起來。
“不疼了,剛剛十三和方大人過來了。”
“我看見他們了。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
“就求我拯救蒼生。”李渝老實回答。
陸垂文點頭微笑:“就你?”
李渝被陸垂文不屑的語氣刺激到了。
“我怎麼了我?我好歹還是皇姓呢!嘶——”有點激動,扯著腰了。
陸垂文立馬把人抱在懷裡揉這塊兒扯著的地方。
“你瞎動什麼你。”責怪又難掩心疼。
李渝抹了抹生理眼淚,靠著陸垂文嘟嘴不說話。
陸垂文無奈給他揉腰:“你知道我是誰嗎?”
“權傾朝野的太監。”這不明擺著嗎?
陸垂文咬他鼻子,很輕,像是撓癢癢。
“陸垂文是我娘給我起的名字,我其實姓宋,宋秉。”
姓宋的很多,原來李渝身邊有個小廝進宮前也姓宋。但陸垂文說他叫宋秉,那麼這個宋就應該是前朝的那個皇姓。
前朝亡國不算久,如今的皇帝是本朝第二位皇帝。這才幾十年的時間,前朝的後人就復仇成功。陸垂文說他不想當皇帝,只是想證明他比李家的人更適合當皇帝,他為了這個證明在宮裡鬥爭了十幾年,最終還是證明了。
李渝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都叫他“渝少爺”。
“你成功了。”李渝說。
“應該說是快成功了。”陸垂文回答,“宰相和皇帝還沒死。”
李渝知道陸垂文的手裡應該是很多條人命了,沒有哪個掌權者可以清清白白,一將功成萬骨枯,陸垂文也不例外。
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陸垂文還是不是他心裡的那個公公,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