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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見狀,大嬸放心的說下去。難得有外人來,大嬏很開心的說起故事,說得眉飛色舞,而曲瑤光只是靜靜聽著。

「唉,那個人是兩年前來的,那時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若不是他說身上衣裳是白的,誰也不相信,哎,這不是重點,他來的時候,手中緊捉著兩樣東西,一個是把大刀,另一件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好像是鐵片弄成的衣服吧?我記得他有說過,那個叫什麼來著……」大嬸很苦惱地想著,可是想不起來。

「戰鎧。」曲瑤光很好心的告訴她答案。

「對對對,就是那個東西。他那時一手拿刀,一手拿那件戰鎧來這時,真把大家給嚇壞了,還以為是哪來的強盜。」

「嗯。」曲瑤光點頭表示瞭解。想象得出來,在這種和平的小村子裡,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不嚇壞也難。

「那人來了,看著大家拿著刀子木棍也不緊張,只是慢慢在村子裡走著,然後在竹林裡找了塊空地,把手上那兩樣東西挖個洞埋起來,又找了塊大石放上去,上頭刻著名字,等到大夥混熟了後,才知道那東西是他妻子的遺物。」大嬸偏著頭,有些不解的又說:「不過,哪家的姑娘會用那麼大把的刀子啊?還穿那麼奇怪的衣服……」

大刀?戰鎧?

隱隱有些東西連了起來,有些模糊,可是答案卻令她的心跳加快了起來。

「大嬸,你說,那個人的妻子和我同名同姓?」不知道為什麼,她發出的聲音有些乾啞,好像在期待些什麼。

「對啊!對啊!都叫曲瑤光,還真是有緣。哎,曲姑娘,前頭就是我家了,你先歇著,我到後頭倒茶。」

「嗯……大嬸。」在她要離開前,曲瑤光喚住了她。「你說的那個人,還在這嗎?」

「在啊、在啊,他就住在那邊的竹林。」大嬸急著要把這個巧合告訴其他人。

「嗯。」淡淡的應了聲,她垂下眸。

眸中象是在思索些什麼。

——試著,去遺忘吧。

她說過,因為過去的事不能回頭,回憶太過痛苦,所以,只能試著去遺忘。

可是,他不想忘了她。

雖然,回憶是如此的痛苦。

但他心甘情願。

只有如此,他才能感覺她是曾經存在過。

「曲瑤光?」一如往常,亓官沂拿著自己做的東西向村中的農人換些菜,卻意外的聽見這個耳熟到令他心痛的名字。

「是啊,這個曲姑娘的名字正巧與你妻子同名同姓呢!」在旁邊嗑著瓜子喝茶的農夫說。

「她是怎樣的人?」

「那姑娘看起來象是走江湖的,揹著一把弓,帽子壓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長啥樣,不過她就住在林大嬸家,到她家串門子就知道啦!」農夫狹促的朝他擠擠眼,「小子,你該不會是想娶她吧?」

亓官沂聞言失笑。

「不,我的妻子只有一位。」他的妻子只有她。

他抬起眸,近似迷戀的看著天邊紅霞,想起那個人在夕陽下的玄絲也是這種光芒。

但,那個人只有一個,不論名字是否一樣,長相是否相同,那人是誰都無法取代的。

他閉上眸子,掩去眼底那抹悲慟。

夜深了。

習慣在夜裡散步,亓官沂在河邊走著,霧中隱隱飄過一道白色影子,薄薄的霧氣擋不住月光流洩,染著霧氣的竹葉被月華照得發亮,他揉揉眼,雙眸望向河邊那道熟悉的白色倩影,心猛然跳了下。

瑤光?

他是在作夢嗎?

一個他期盼已久的夢,一個可望而不可求的夢。

月色下的曲瑤光站在河邊,束起的發幾咎落至淨白額上,風揚起髮絲露出一截雪白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