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有坷小燁的地方,他都去過了。
只要一到時間,他就回美國治療,治療期一結束,他就會去找她。
不管是西湖,還是內蒙。
不管是富士山還是五大湖。
他都在。
與她同在!
“可是,那一年,你不在!”說完,坷燁眼底一抹落寞一閃而過。
她一個人去旅行,他不在身邊。
一個人完成兩個人的夢想,你知道是怎樣的痛嗎?
會呼吸的痛!
特伊洛眼底一僵,把頭重新埋進坷燁的胸前,語氣低沉,“我在!”
我在!
我在!
我在!
“你說……”坷燁詫異瞪大雙眼,直勾勾沒有焦距的看著他的頭頂,那抹銀白色的髮絲,好艱難,才找回這兩個字,“什麼?”
他剛剛……說了什麼?
“我在!”
這一次,特伊洛把頭抬起來,看著她說,銀白色瞳眸從未有過的真誠。
“怎麼可能?”坷燁怔愣地搖搖頭,立刻否認。
這不可能,她去過的地方那麼多,怎麼可能他都在。
“坷小燁,西湖的楊柳很殘忍對不對?”驀然,特伊洛開口。
這一次,坷燁更加驚愕了,“你……那次……真的是你?”
那一次,她沒有看錯。
真的是他?
真的是他?
“是我,看著你一個人蹲在地上哭,我真的差一點就忍不住過去抱你了!”
那一次,他真的費勁了全力才控制住自己的。
忽然,坷燁笑了,一滴眼淚從眼眶溢位。
笑的那麼清晰。
居然真的是他。
“那……內蒙呢?”
不會,內蒙他也在吧?
特伊洛輕輕一笑,拿出手機,翻開了那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顆白楊樹,上面刻著‘風輕雲淡’四個字。
坷燁怔愣了。
特伊洛,還要給她多少意外。
“抿嘴試茶,多少默諾曾何許?亂雪飄絮,迷眼無一綠。空傳天籟,幾生情人債?櫻花入,隔山蒙處,弄琴富士路。”
坷燁再度驚恐的瞪大雙眼,詫異的看著特伊洛,這……不是她的詩麼?
“所以……富士山,你也在?”
答案毋庸置疑,“我都在,只要有坷小燁的地方,我都在,包括……五大湖!”
坷燁呆滯的看著特伊洛,為什麼他總是可以做一些讓她毫無招架之力的事情呢!
就在坷燁準備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時候,特伊洛瞬間把她所有感動都澆滅,毫不保留,“坷小燁,你至於麼?看你感動的那副死樣子,有出息麼?”
“……”
坷燁暗暗的攥住一枚粉拳,眼底瞬間暗沉下去。
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將粉拳砸向特伊洛的胸膛,“特伊洛,你這個王八蛋!”
消失了整整兩年,還以別的身份出現。
真的是個王八蛋!
坷燁一拳又一拳的往特伊洛的胸膛全數砸去,似乎在宣洩這些年以來的痛苦。
淚,終於淌下。
她不是木頭,她也有感情。
她也會受不了,受不了他的視而不見,受不了他的形同陌路。
“坷小燁!”特伊洛一手將她的手禁錮,她這幾拳跟撓癢癢是的,但她的淚,卻像硫酸侵蝕他的新房。
特伊洛冰冷的薄唇似有似無的親吻著坷燁的手掌,“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坷小燁。
他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