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子走到了半路,向微要求先去一趟醫院,顧青山依了她。
到了醫院,向微掛了個感染科的號,兩人去傳染性疾病門診找醫生面診了一下,跟醫生說了下她的情況。
醫生說,一般來講,具有hiv抗體的血液與人的面板接觸,是不容易產生感染的,不過還是應該小心為好。目前她處於視窗期,身體上還沒有表現出不適,先去抽血化驗一下,等六週以後再複查一次,如果結果還是呈陰性,就說明徹底沒有問題了。
面診之後,顧青山陪著她去靜脈採血的地方抽血,抽完血後,醫生告訴他們一般兩天後可以出來結果,向微便留下了聯絡方式,隨顧青山出了醫院。
注意到向微面色很差,好像是很忐忑的樣子,顧青山便對她說道:“向微,你記住,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沒有關係,你對我來說還是以前的那個你。”
向微衝他擠出一個笑容,說:“我當然知道就算我感染了hiv,你也是不會嫌棄我的,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接下來的人生恐怕會很難走。”
顧青山揉了揉她的頭頂,說:“怕什麼,只要我們在一起,還會有什麼難走不難走的?放下心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他這麼一說,向微還真的放輕鬆了不少,她點點頭,開啟車門的時候,卻遲遲沒有上車,看著某個地方停頓了一下。
“怎麼了?”顧青山問她。
“我剛才……好像看到海棠了。”
顧青山皺了下眉,說:“她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不是看錯了。”
向微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她坐上車子,又說道:“走吧,去婚紗店。”
同時間的另一輛車子裡,海棠坐進了駕駛座,用力關上了車門。她身上滿是酒氣,一坐進來,車廂裡頓時就充滿了濃郁的酒精味道。
副駕駛座上的段啟安頭上綁著繃帶,神情卻絲毫沒有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他伸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空氣,嘴角咧開一絲笑,“我說海棠大小姐,您怎麼喝這麼酒啊?我不就是告訴你那姓顧的回來了嗎,用得著這樣嗎?”
海棠醉得雙目通紅,問他道:“他們來醫院做什麼?”
段啟安聳了聳肩,說:“我怎麼知道?”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可能是他老婆懷孕了吧。”
他的這句話讓海棠怔了一怔,半晌,她冷笑了一聲,重複著段啟安的話,說:“他老婆?”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起來,“懷孕了?”
隨後,她又咬牙切齒道:“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孩子早早就沒有了,而她……現在居然懷孕了?憑什麼!”
段啟安悠閒地靠在椅背上,反問道:“你說憑什麼?憑的不就是顧青山喜歡她嗎?”
酒精作用使然,海棠趴在方向盤上不住地喘著粗氣,她的心肺好像都在被火燒火燎著,好一會兒,她直起身子,說:“你這麼一直跟著他們,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就看看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段啟安臉上掛著笑容,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海棠閉了閉眼睛,說:“我喝醉了,你來開車,送我回家。”
段啟安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腦袋,說:“你還真不怕死啊。”他擺擺手,說:“你開吧,我可開不了。”
他說著,指了指顧青山遠去的車子,說:“這不是回石素的路,跟上去,看看他們要去哪兒。”
海棠發動了油門,跟在他們後方,看著眼前這輛熟悉的車子,面容哀傷。
雖然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可她好像永遠也趕不上他,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注視著他,而他的身邊,卻坐著另一個女人。
海棠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車廂內難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