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同意了?”關朔原看笑話一樣看著我,“我只是來通知你的,定勇?顏懷遠?他們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我可是太虛觀兵宗弟子,這次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找地落窟丟失的寶物的。只是湊巧和你們同路而已,我的行動,從來不需要你們指揮。”
……你這湊巧時間也太長了吧!這一路你跟著大部隊混吃混喝,這會兒居然說你是特權階級,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種話我當然只敢在肚子裡咆哮兩句而已。我無限憋屈地抬頭看著關朔原:“那你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
關朔原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我覺得,招魂箋一定在流光城內,說不定就在鬼方的身邊。”
“哦?為什麼?有證據嗎?”
“直覺。”斬釘截鐵。
……跟這種人簡直就沒法交流。
我無力地捂著額頭:“好吧……反正你是特權階級,你是大爺,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不過我可是先說清楚了,我和重……紅燒肉這次可是去當臥底的。到時候你可別給我們添亂。暴露了行蹤,對大家都不好!”
關朔原嗤笑一聲:“我給你添亂?你身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我就不說了,你這蠢貨才是最該擔心的一個吧。”
這貨又習慣性進入了日常打擊我的單人任務中。好在我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只要習慣性放空自己什麼都不聽就好。就這樣他說話我發呆,不知不覺中,外面好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因為努力把自己沉浸在“關朔原的打擊世界”之外,所以也就沒留神。等我注意到的時候,關朔原已經很久沒有出聲了。我有點納悶地抬起頭來,只見他不知什麼時候直起了身子,一手橫過一直握在手裡的長劍,拇指推出了一小截雪亮的劍身。眯起眼睛冷冷看著門口的方向。
門口……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緊接著心就猛地往下一沉,甚至能聽到咔嚓落地的清脆粉碎聲……
重淵筆直地站在門邊,他的身上彷彿還帶著夜露的涼氣,一隻手背在身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著我們。
“上次蠢貨從外面帶回來的男人?”關朔原好死不死地開口道,“大半夜的跑到女人帳篷裡幹什麼?”
……很好,重淵臉上的表情更加臘月飄雪了。
“你不需要知道。”他淡淡說道,一邊一手緩慢抽出了自己的劍。
“……呵,挑釁是嗎?樂意奉陪!”關朔原眼中興奮的殺意一閃而過,不用想我就知道這傢伙那根好戰神經又被挑逗起來了。
“……喂,等等,你們倆不會是要在我房間裡……喂不要啊!大家都是穩重的成年人,有什麼事情坐下來談談不好嗎!別打啊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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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朔原是我所認識的人裡面最不好說話的存在。至於重淵,我原本以為他是個完美無瑕的謙謙君子,可自從他的陳年黑歷史全部爆出來之後,這貨大概就開始在我面前破罐破摔了,現在的重淵儼然一個比關朔原還難以溝通的陰沉彆扭熊孩子。這兩個人武力值本來就甩我十幾條街,這麼一打起來,廢柴如我根本連勸架都插不進去。
最後等兩個人打累了終於願意坐下來談談的時候,我基本上也就可以換個住處了。
“我先說啊,申請換住處的事情我不去說。”雖然沒參與打架可依然喘著粗氣的我說,“我是絕對不會去頂這個鍋的!”
關朔原冷哼一聲:“反正你明日就不在這裡了,這破地方毀了就毀了。”
“別擔心,我的住處距這裡不遠,住我那裡便是。”重淵淡淡說道。
四目交錯,火光迸濺。
關朔原緩緩把身子靠到了椅背上,眯著眼睛看著重淵,輕聲道:“原先我還在想,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