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的,要找死的話你就自己去好了!我不過一介太虛觀小小廢柴,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更何況我……媽個雞宋掌門你下手慢點啊!我這就去找我師父求情幫忙!
我撒開腿就往甲三組那邊跑。這個時間師父應該在那裡授課,師父是太虛觀的長老,只要能說動他幫忙,說不定還能保下重淵……
太久沒回過甲三組,我竟然繞了好久才找到路。等到終於站在那個熟悉的學堂外面,我猛地停住了腳步,一種惶恐從心頭升起來,瞬間就把剛才的衝動沖淡了許多。
……我要怎麼開口?剛才那些師弟師妹他們肯定不會立刻找師父,那麼現在師父知不知道顏師弟他們的死訊?要是不知道的話,我要怎麼告訴他?他會不會變成……變成重淵的師父,那個叫做朱翎的女子那樣?
想到那個美麗女子身上的憂傷氣息,我的心就驟然一緊。師父那老頭在我心裡一直是那個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要是他變成那個樣子……
我蹲在學堂門口,對著緊閉的木門憂傷地畫著圈。沒想到那扇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了來,我畫圈的手指正好戳到了某人道袍兩腿之間的地方。
我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就看到師父一張熟悉的臉,板成了鐵青的一塊,從上面冷冷瞪著我放得很不是地方的手指。
“師、師父!”我連忙站起來,規規矩矩站在一邊,手背到後面小聲說,“我回來了……”
師父表情陰晴不定地看著我,很久才淡淡從鼻腔裡發出一個“嗯”字,他手背到身後道:“進來吧。”
說完也沒再管我,自顧自走進了學堂。
我表情複雜地在外面站了好久,才一咬牙跟了進去。
出乎意料的是,學堂裡並沒有人。桌椅仍然是和我離開時一樣的擺設,桌案上扔著幾張塗畫潦草的符咒,陽光從一邊的紙窗照進來,像是塗了一層金色蜂蜜一樣甜蜜溫暖。
“……師父,今天不上課嗎?”
“今日休沐,你回來都沒看日子嗎?”
“我……”我啞然,連忙轉移話題,“哦是我忘了……不過,既然是休沐,師父你在這裡幹什麼?”
師父輕輕嘆了口氣,低頭看向前方空蕩蕩的學堂,緩慢說道:“無事,只是忍不住想起……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都還在甲三組的時候,好像你們也沒離開多久啊……”
那語氣裡是說不出的悵然,我驚訝地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師父眼裡藏得很深的那縷悲痛。
“師父你……你知道了?”
“嗯,前幾日收到了丹鶴傳來的信,錦川,你做得不錯。”
“師父!”我的眼淚幾乎是瞬間就掉了下來,剛才在門外的那些糾結被拋得無影無蹤,我幾步衝上去,扯著師父的袖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師父……我的錯,我沒把江蘺師妹他們救下來,就連顏師弟……我也沒來得及把他送到冰心堂那裡……嗚嗚嗚,師父,我看著顏師弟死在我面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啊!師父嗚嗚……”
師父任我把他的衣袖塗得滿滿都是鼻涕眼淚,一隻手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沉沉地嘆了口氣。
“怎麼會是你的錯……我太虛觀與幽都妖魔相鬥多年,此間折損弟子無數。每一場戰鬥都有傷亡,這難道會是某個人的錯?時局至此,萬物偷生罷了……錦川,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為師以你為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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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曾經在重淵那裡發洩過一次,可礙於形象和麵子總是不夠徹底,這次我扯著師父的袖子,直到把他那件灰色道袍塗得黏黏糊糊,才抽抽噎噎停了下來,把重淵的事情徹底交代了出來。
“你是說,你之前召喚的那邪影,原本是妖魔軀體,被重淵的亡靈所佔據。他因著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