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笑嘻嘻地道:“郎君都回來了,怎還會去別處?咱哪兒也不去,好好過日子。”
說著一邊抓著老婆的手,一邊扛起兒子,往屋裡走去。
褚家宅院裡,也有人問了同樣的話。褚鳳馳之妻袁氏,推了推丈夫道:“聽說阿爹又生了好大的氣,二郎此番回來,可是還要去別處任職?”
褚鳳馳笑道:“阿爹怕是會把他看得牢牢地,不許他再跑了。
”
袁氏是名門閨秀,說話也是妥帖:“一家人總不該分離。”
褚鳳馳卻嘆道:“二弟的脾性,真不知怎麼辦好。娘在時還能管束一二,如今,只盼著他與阿爹少些爭執才好。”
袁氏最掩口一笑:“若是有了娘子,許能叫他穩重些。”
“穩重?二郎在外頭,最是穩重,他可不缺這個。” 褚鳳馳嘴角一抽,仔細琢磨了一回袁氏的話,又品出了一絲旁的意思,便問:“阿爹有這個意思?”
袁氏掐了他一把道:“阿爹若有主意,還能不跟你說反倒跟我說不成?不過是街坊們閒話罷了。且二郎已二十三了,再不能定下來,就是我的不是了。”
褚鳳馳想了一回,他長女已經七歲,長子也有兩歲了,褚雲馳比他小三歲,別說孩子了,連個媳婦兒的影子還沒有呢。鄭氏去時還沒給褚雲馳定下來,守孝,又外放,就這麼一直耽誤了,袁氏為長嫂,確實該操這個心。聽袁氏說街坊閒話,褚鳳馳也打起精神道:“你上上心就是,只是不要透出什麼話去,我要稟了阿爹才行。”
袁氏笑道:“還用你說?欲與褚氏結親的人還能少了麼,總要挑一挑撿一撿再看。”
褚鳳馳嘆道:“是了。二郎也不是個省心的,若是先傳出不好聽的話來,他怕是要讓人家沒臉的。”
“你日日說二郎是個有分寸的,怎地又說他不省心來。”
褚鳳馳道:“他做旁的事是有分寸,只是於家事上頭很有主意,連阿爹的臉面都不顧。既然與他做媒是為成美眷,就要做得妥當些。且我就這麼一個弟弟,阿孃走時,最不放心的就是他,若是他不樂意,便是阿爹含糊過去了,我也是不允的。”
袁氏一一記下了,又理著單子誇了褚雲馳一回:“二郎於細務上也是妥當呢,送來的北地皮毛都是極好的,你上回誇讚的冬酒也帶了許多,還有些個秋果子。他們那邊兒的秋梨,是咱們京裡沒有的呢,秋裡就送了一些,這回運回來竟是用冰凍了存著的,咱們家大娘頗愛吃這口兒,若不是我怕她年紀小腸胃弱,吃多了壞肚子,她一氣兒能吃兩三個。還有這陽桃,咱們家中倒也養過一架賞玩,卻結不出這麼好的果子來。”
褚鳳馳倒是點評了一句:“我聽他說,多是當地山裡的產出,可見他與那些山民也處得來。”
袁氏笑道:“什麼山民,人家也是朝廷的百姓,不過靠山而已,用器也不比京城差多少呢。有一套骨刷,也不知是做什麼的,看著十分精細。還有好大一口銅鍋,二郎使人來說,明日叫人來細細說了怎麼用,也是有趣。”
褚鳳馳對這些也不甚上心,便虛應了幾句,只頭疼弟弟跟父親的關係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陽桃就是獼猴桃!開花很漂亮,古代曾經作為觀賞植物,在院子裡養上一架好看。
接下來要交代一些朝堂上的爭鬥,女主這幾天不會出場。
☆、褚七來打個招呼
褚雲馳回京之後先面聖,又歇了一日,四處投帖子,得了回信後,便先去拜訪了老師,除了規規矩矩的禮物外,還附贈了一套木筆,趁著老師高興,還騙了老頭幾條好墨回來。次後又去探望外家鄭氏的長輩。
幾個舅舅要麼在朝中任職,還沒下朝,要麼在外任不得回來,倒是外祖母傅氏在家,還有一個姑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