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飯,丫鬟把東西撤下去。飯後不靜坐,李成則陪人在桌臺上練了會兒字,趁空問了馮如似的情況。
顧青瓷自己也不很大,又沒做過母親,不是個會主動憐憫關心孩子的人,況她最近都都往外跑,就沒怎麼管著人,都是丫鬟來回稟。
沒缺著吃喝。
這會兒就說:「他已經識得挺多字了,現在一旬教他讀三篇文章,讓他會默會背了再接著教。」
馮如似不是說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三百千聲律啟蒙這些都學過,顧青瓷不會逐字逐句的講學,主要是她時間都用在了蹴鞠上,所以才想出了這麼個法子。
「他挺乖,也聰明,我讓他讀背的文章,他都會背得滾瓜爛熟,只是我不是正經先生也不知道怎麼教,他也沒有玩伴,不過祖母偶爾也叫他過去說話。」
李成則沉吟了一會兒,想著的確是應該給馮如似找個先生,送他去讀書才行。
半晌抬眼看著顧青瓷,點頭說知道了。
轉眼就聽外頭敲了梆子,已經是戌時,李成則叫顧青瓷回寢房睡覺,自己則是找了衣裳先去洗澡。
等洗完澡換了衣服回來,見小姑娘還未睡,在床上翻來滾去。
天漸熱後就換上了薄被子,顧青瓷之前還說要墊上竹簟,張嬤嬤不許給攔下了,說哪裡就到那麼程度了,離盛暑最熱的時候少說還有個把月的功夫,又講姑娘家用竹簟要壞身體的。
李成則走過去,上了床,看她兩頰有些燥紅,伸手摸了摸,道:「怎麼這麼怕熱?」
顧青襪子沒穿,被子讓她攏在旁邊,自己抱著枕頭趴在床上,把臉蛋放在瓷枕上貼著,一會兒貼熱了就換另一個地方,好歹是個安慰。
李成則估摸著這孩子是個典型畏冷怕熱的身體,冬天比別人怕凍,夏日又比別人怕熱。
就說:「回頭讓大夫來給你拿拿脈,之前受寒吃了不少藥,我看你氣色還好,要不讓人給你開兩劑涼茶喝一下?」
顧青瓷沒應聲就哼哼了兩下。
過了好一會兒,才蝸牛一樣爬到李成則的身邊:「我還有話想跟你說呢。」
李成則笑了,略一挑眉:「說啊。」
顧青瓷爬起來盤著腿坐好,嘀嘀咕咕問他怎麼把翠竹送走了,又問翠竹跟他說了什麼話。
李成則沒準備把這事都告訴她,本來自己都沒全弄明白。
要按翠竹的話來說,這是白氏和吳太太聯手作的一個局。
白氏就不說了,她不喜歡顧青瓷,跟她結了仇,看不得她好,便是魔障了一樣想害她。
李成則其實十分的想不明白,她怎麼就對顧青瓷有這麼大的怨恨,顧青瓷任性是任性了點,但沒主動招惹人,更沒害過白氏,反而是白氏找了幾次麻煩。
李成則原就對白氏沒什麼感情,經了那一次他以為人該沉寂了才是,只沒想到人家只是面上老實了,暗裡依舊時時想著害人。
白氏這裡好歹能找出個理由,但是那位吳太太完全是莫名其妙了,李成則之前就讓元寶查過,吳家和白家完全沾不上半點關係。
沒仇沒怨的,人家為什麼三番兩次和李家過不去?
所以那位吳太太絕對有目的。
什麼都查不出來才更容易讓人生出忌憚。
李成則心中冷笑,他也不是讓人惦記上了還不反擊的好脾性。
那吳家是個地主家,規矩沒那麼嚴,他下午出去就是去買了幾個簽死契的下人,一併送去了鄉下,又把元寶留在了那裡,讓他把人教一教規矩,教好了,看白家那邊什麼時候買下人,讓把人混著送進去。
而把翠送去老宅,這個李成則另有打算。
於是就只告訴顧青瓷,說:「母親讓她來伺候我,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