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將他帶到朕面前何為?難道為朕的兩位重臣送樂,還委屈了他不成?”皇上瞬間惱怒。
這時候,有朝臣上前,一本正經道:“數年前,微臣曾有幸在吳國花城聽到過一曲,至今難忘,回京都後同太師聊起,太師極為羨慕,今日太師雖已去,魂魄若能聞,也不為樂哉。”
“非哀樂也可,朕也相信,太師跟太傅會喜歡的。”皇上轉頭向我:“離桑公子請隨意,賜座。”
“……”我倒吸了一口兩氣。夭壽啦夭壽啦!
翻所腦海中的曲目……沒有,會彈奏的……也沒有……好慘!
小時候大哥讓我學琴棋書畫的時候,我調皮貪玩兒,如今悔不當初!
我落座大殿中央,楚輕寒就在我身旁不遠處。我爹也沒有心情去管去聽,默不吭聲的一旁。我既然來了,怎麼都要撐住!
雙手放置琴絃上,緊閉雙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再呼……
有人疑惑:“離桑公子這是作何?”
“本公子……”我怕的要死,還能作何啊?頓了頓。拱手禮之:“離桑雖有規矩不奏哀,但在奏樂前心念一段哀鳴,願已逝的兩位大人有靈能知,得以安息。”表面看似從容有理,實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說罷,轉身輕掃一眼凌止,緩緩頷首,內心瘋狂呼喊:救命啊!坑死你老子我了!
凌止面不改色,挪一步上前,手背在身後。比出了拇指。
丫的這是……老子也知道老子很會說,不用你誇!
然後見他的手又在身後抬了抬……是讓我開始的意思?怎麼開始啊?
就在這時候,角落處有一個小太監,全身關注的盯著凌止背後手上的動作。而小太監所在的位置,如果凌止不上前那一步,是看不清楚的。
不是比劃給我看的?難道他還另有安排?凌止停下了動作的同時,小太監匆忙的轉身,沿著邊側,快步向殿外走去。
正在我混亂的時候,湘合從側殿走了出來:“方才本宮在偏殿檢視官作的驗屍行文,聽到離桑公子在此,原本鬱郁之心有所悵然。”頓了頓:“只是不知離桑公子什麼時候立下的這規矩?五年前延山華嚴寺內,離桑公子可是琴曲一首,為淨塵大師圓寂送樂。”
我:“……”誰誰誰?哪兒?
湘合這貨竟然也認識離桑?
“我……淨塵大師圓寂乃是得以佛門小成,怎能與兩位大人的死相提並論。”太緊張了,一口唾沫星子嗆的我猛的咳嗽了起來,咳的別說是話了,就連氣都上不太來:“咳咳……咳……”死湘合,出來找啥麻煩啊?顯擺自己知道的多是不是?
湘合又道:“還記得公子當年說,君子以真面目示人。絕不會遮遮掩掩,今日又為何要戴面具?”
我:“……”沒完沒了是不是?我一邊咳嗽,一邊轉頭凌止,整個人都快要急瘋了!欺君是死罪,老子就快被湘合逼現身了!
“過……過敏……紅腫不堪,離桑初來紀都,水土不服,怕衝撞聖顏,特加以面具。”我是指望不上凌止了,他丫的根本就不帶看我一眼的。就是給個訊號也好啊?
湘合:“相遇公子之時正逢春季,知公子易花粉過敏,可如今冬季,何來花粉?”
我:“……”砸場子的?都說了水土不服了還想怎樣?
既然認識,那聲音不一樣也能聽出來咯?
我不敢多言,怕越說越錯,保持沉默。反正湘合都認定我是假的了!
“既然太子殿下聽過離桑公子的琴聲,是真是假,一耳便知。”凌止突然走到了我身旁,指尖掃過琴絃,彈指音出,靈動入耳,讓在場之人聞聲驚歎。
“好琴啊,不愧為冰珀絲所制之琴絃,聲音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