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擊鼓鳴冤?”竟然是叫她去開封府告狀的?她還以為是那破煤礦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要她幫賀承淮掩蓋過去呢!而且……她現在居然在開封府?!
那女子蹲下來與許唸對視,像背書似的說道:“你與熟人在山裡走散,你去找人,不慎掉入礦井裡,出來之後便被賀承淮的人追殺,幸虧有好心人相助,才一路逃到東京。”
許念皺了皺眉,這女子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她一直在跟蹤他們不成?聽她的意思,她倒跟賀承淮不是一夥的了。不過開封府那麼忙,哪有功夫管她一介草民被不被追殺,難道還能給她提供保鏢不成?
那女子看出許唸的疑惑,又湊近了幾分,定聲說道:“你之所以被追殺,是因為在那礦井裡見到了鐵器,許多鐵器。”
許念心中暗歎,鐵器刀劍都有了,謀反那是遲早的事兒了吧?不過她不記得自己見過什麼鐵器啊,那礦井四周的石壁都鬆軟得掉渣,一下雨還滲水,鐵器藏在裡面還不都鏽了?
那女子見許念不說話,不耐煩地站起身道:“聽懂了麼?”
許念連忙點頭,說道:“聽懂了聽懂了。不過能告訴我理由麼,請你的那個人跟賀承淮有仇?”
那女子瞪了許念一眼,淡定說道:“跟你沒關係的事不要打聽,只管按我說的做就行了。解藥分三次給你,若是出了差錯,三日之內你便會渾身潰爛,氣絕身亡。”
許念想象了一下自己渾身潰爛、皮肉外翻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戰。不得不說這個女子性格跟她的樣貌非常符合,四個字:冰冷絕情。許念嘆了口氣,誰讓人家是拿刀的,自己是在案板上躺著的魚呢。
“你放心,我跟賀承淮也不對付,這個忙我一定幫!”既然咱們戰線一致,那就快給我解藥吧,最起碼也該把我放開才是。
許念衝那女子笑了一下,明明是被餵了□□不得不聽人家的使喚,現在倒顯得是她助人為樂主動幫忙似的了。那女子絲毫不買許唸的賬,瞧也不瞧她一眼,忽的一步竄到門口,死死抵住兩扇門。隨即門外投下一個高大的人影,咚咚地敲著門。
“玉仙,玉仙快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我追了這麼久,這次你可別想跑了。玉仙,程玉仙……”
程玉仙死死抵住門,眉毛倒豎,滿臉怒氣。敲門聲停了片刻,屋外那人又低聲說道:“玉仙,我大老遠的過來,一路追著你去了太原府,又來了東京,連覺都沒睡就過來了,現身上的髒衣服也沒換……”語氣分外的委屈難過。
程玉仙“唰”地一下開啟門,低聲怒斥:“閉嘴!趕緊進來!”
“誒,好嘞!”那人語氣頓時高了好幾個調,嘻嘻笑著進屋了。
進了屋許念才發現,那個男子高鼻子深眼窩,頭髮是半卷的褐色,鬆鬆地綁在腦袋後頭。他抬起眼看向許念,許念這才發現他的眼珠竟然是綠色的。嗯……這大概就是書上所說的西域人吧,她還從沒親眼見過呢。
那個綠眼珠見了五花大綁的許念也不驚奇,權當她是個擺設。待程玉仙把門關上就湊到她跟前,柔聲說道:“玉仙,你這一路辛苦了,這次又是接的什麼生意?危不危險,要我幫忙麼?”
程玉仙一把推開綠眼珠伸過來的雙手:“用不著,你趕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綠眼珠嘴一癟,又委屈上了:“玉仙,我是來跟人談生意的,好不容易才找上一單大的,你就急著讓我回去,就算你不讓我見你,好歹也要等我把單子定下再趕我走啊!”
程玉仙皺著眉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隨便你吧,別來找我就行!”
“嗯!”綠眼珠笑著答道:“沒事兒我是不會來煩你的。”
程玉仙這才展開眉頭,衝綠眼珠露出了一個讚許的眼神,說道:“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