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明昳之所以沒有說話,是因為她短暫的沉溺在了這樣溫情的氛圍之中。
好像整個人都將融於巖漿之中,連帶著所有的理智都化作滾燙的溪流從指縫飄走。
此時此刻她只想牢牢地抱住懷中的人,哪怕懷中是一片燭火,她也願意讓燭火在她身前灼燒,不畏懼灼燙。
顧明昳輕輕閉著眸,把這當做最後的沉淪。
因為一旦出了這裡,一旦她們分開之後,顧明昳就要重新拾起自己的理智。
她得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喊著她姐姐,是顧家的人。雖然她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血緣與法律上的關係,可是對方的身份之於她來說,是不同的。
時聽是顧母的女兒。
她不能為了心底那個曖昧的想法就帶壞對方。就算不為時聽,也要考慮到顧母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
如果她真的行差踏錯,「帶壞」時聽,那就是對顧母的恩將仇報。
想到這裡,顧明昳擁著時聽的力道緊了緊,而後又立刻放鬆,好似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光滑的肌膚相觸的時候是順滑的,再加上在水中緊貼,就更加的滑x膩了,哪怕此刻她們是緊密相擁的姿態,但摩擦力卻很小,讓人不得不抓緊抱緊,唯恐一鬆手,就被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時聽臉上的紅暈仍舊沒有消下,浴缸裡的水由最初的灼熱變得溫熱又逐漸降溫,失去了一開始的燙。
她微微動了動,帶起了一片水面波瀾。
她剛一動作,顧明昳的手就隨之鬆開。
浮動的水面貼在肌膚上,不平靜的波動著。
顧明昳垂著眸,睫毛很黑,沾染著一些水汽。
「我泡好了,你好了嗎?」
時聽雖然很想繼續待下去,也只能點點頭,「我也好了。我們出去吧。」
在水裡泡的太久,難免會有些不舒服。
顧明昳的手按在浴缸的側邊,隨後眼睫動了動,手指用力,站起了身。
嘩啦啦的水聲帶著輕微的回聲在室內想起,時聽眨了眨眼,向旁邊遊移了一下,不敢看過去。
不是害怕或是害羞,準確來說她是為了保持禮貌。
說起來也確實奇怪,明明她剛才都不知羞恥的抱了上去,該觸碰的地方也觸碰到了,怎麼現在連看一眼也覺得冒犯呢。
最終,時聽將這歸納為自己的正直。
她在顧明昳那裡還沒有名分呢。
兩個人擦乾淨了身子後換上了睡衣,前後回了室內。
之前來的時候時聽沒有顧得上觀察這裡的環境,當時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該怎麼讓顧明昳答應自己的請求上面,所以對於室內的佈置與陳設,她只是瞥了一眼,沒有仔細看太多,也沒有記住什麼。
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安定」下來之後,時聽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顧明昳的臥室內掃過,像是要記住她房間內的打扮,也是為了觀察一下她屋子裡會放些什麼東西,從而更瞭解顧明昳一些。
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或事物時,總是不吝嗇耐心與好奇心的。獲取喜歡的人的資訊幾乎是人的本能,無論是誰,都會忍不住更多的探究和喜歡的人有關的事情。
比如說從她的居住環境來得知更多和她有關的資訊。
時聽注意到顧明昳房間裡擺放了一個書架,上面放了許多的書籍,排列整齊,而且並沒有落灰,看起來應該是時不時就會拿起來看的。
注意到時聽的視線,顧明昳也看了過去,「怎麼了?」
時聽道:「沒有想到姐姐會在屋子裡放書。」
顧明昳很輕微的彎了彎唇,「一些讀物而已。」
時聽問道:「我能看一看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