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蕭素寒不提防一抬頭竟撞上了邊旭的額角,不禁“哎喲”一聲捂住了頭。邊旭倒不覺得很痛,反而伸手去替蕭素寒揉那傷處,蕭素寒在他掌心裡蹭了幾下,抬起臉抱怨道:“你在少林寺裡練過鐵頭功麼?”
他因為吃痛,眼角隱約有淚花閃爍,還有幾滴沾在睫毛上,邊旭本來有些好笑,看了他這樣反而笑不出來,訥訥地收回了手。
蕭素寒不以為意,揉著頭道:“這刀法再精妙有什麼用,我們都不是使刀的。”
邊旭搖了搖頭:“刀法劍法常有共通之處,我瞧這逐影刀與天月劍略有相似,不知能否融合到一處。”
蕭素寒一聽這話,立刻精神大振:“此話當真?若是這兩種武功融到一處,想必威力十分驚人,咱們立刻就殺回沙堡,提了那神秘客的人頭回中原去。”
邊旭又翻了翻手中的冊子,皺眉道:“怕是不大容易,這刀譜前幾頁都被人撕去,多半正是神秘客手中的殘頁。”
“不過只丟了幾頁,難道十分要緊?”蕭素寒脫口問道,而後又自悔失言,他看過那麼多武學典籍,每本的精髓概要都在開始的幾頁上,剩下的這本刀譜連練功口訣都不全,也不知要如何入手。
邊旭凝視了那書頁半晌,忽然問道:“蕭素寒,我們離開蘄州到現在有多少日子了?”
蕭素寒認真盤算了片刻道:“已有月餘了。”
“蘄州那晚,我向幾位武林前輩許了三月之期,除去回程的時間,我們所剩之日也不過半月了吧。”
蕭素寒正要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你想幹什麼?”他一把抓住邊旭的手,“就算殺不了神秘客,你也犯不著真的回去任他們處置啊。”
邊旭苦笑著搖頭:“師父說過,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信義二字,若是胡亂背諾,我邊旭成什麼人了。”
蕭素寒重重“唉”了一聲:“你這人真是死腦筋,也罷也罷,大不了我請父親出山,勸勸那幾個老頭子,最好是他們能相信我的話,大夥一起殺到塞外,端了那神秘客的老巢。”
他這話顯得十分底氣不足,且不說蕭莊主肯不肯幫這個忙,只說那些各個明哲保身的武林名宿們,誰都不會為了個毛頭小子的一番話鬧出那麼大動靜來。
邊旭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忽然問道:“說起來,那日千山老人為何稱你為九郎?”
蕭素寒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微微一怔,而後才解釋道:“曾祖當年名揚天下,有個別號叫做六郎,祖父年少時也因劍法精絕著稱,便被稱作七郎……”他說到這,乾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所以我兒時便被世交叔伯們戲稱作九郎,只是個親近之人所知道的乳名而已。”
他也知道自己在劍術上的造詣完全比不上曾祖、祖父和父親,所以襲承了這個別號只覺心虛,更是有幾分尷尬。然而邊旭卻並沒有取笑他的意思,只是低頭喃喃重複了一聲:“九郎。”
第17章
接下來的時日,邊旭一直對著那刀譜琢磨,蕭素寒卻是閒來無事翻遍了整個潭底石洞。這裡與傳聞中的風狼巢穴不盡相同,並沒有什麼從各門派搜刮來的武學典籍,陳舊的空書架上只零零落落散著些不知名的武功殘本,還有一本風狼頭領的手記。
那位頭領字跡潦草,能看出是個武夫出身,他所記的也不過是些身邊之事。蕭素寒翻書總愛徑直翻到末頁,只見那上面寫著某年某日,與教眾議定大事,從此各奔東西,世間再無風狼。此人為何要散盡手下這麼個偌大組織,蕭素寒琢磨了一會,很是猜不透,只好繼續向前翻去,而後看到了更多細微末節。原來這庫中真的藏有過各派典籍,但是大多被這頭領一一歸還了各派,剩餘的都已追尋不到出自何門何派。這頭領絮絮叨叨地記道,餘下十數本不知來路,多為陰狠詭譎之流,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