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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後照理就沒了什麼事,呂達家的卻支使著眾人將小廚房裡的米缸面袋佐料瓶等一干東西搬過來抬過去好一番折騰,說是以後她主廚做東西的時候要按她取東西的習慣擺放,這樣才不耽誤事。
折騰了一上午,眼看又要做午飯,呂達家的不得不動手了,早飯你可以湊合,午飯卻是正餐,你當廚孃的乾的就是做飯的活,再不動手就說不過去了。於是又把幾個人指使的團團轉,說這個的菜沒洗乾淨了,說那個的火燒得旺過頭了,反正人人都不稱她意。
一整天這麼折騰過來,每個人都有點筋疲力盡,羅扇坐在床上給金瓜捶後背,聽金瓜抱怨道:“不成了——她要是天天這麼折騰,再結實的人也得讓她弄垮了!小扇兒!小扇兒!想個法子把她弄走罷!我快受不得她了!”
羅扇笑出來:“這才剛一天你就受不了了?你這耐力也太差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我不當什麼人上人,我當普通人就好,”金瓜哼哼著,“我這也不是吃苦,我這明明是受罪!一會兒嫌我燒得火太旺,一會兒嫌我燒得火太小,粥煮差了也賴我頭上,真是沒事找事!——小扇兒,你快想個法子!”
“你當我神仙啊?想弄走誰就弄走誰!我到現在誰也沒弄走過好不好?”羅扇在金瓜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她越是挑剔我們就該做得越好才是,要好到她想挑都挑不出來,想挑都覺得不好意思——咱們這不是為了她,是為了自己啊!小鈕子,你說你今兒切的鹹菜絲怎麼樣?”
小鈕子窘得吐著舌頭:“黃嫂說我切的跟筷子似的……”
“哈哈哈哈!”金瓜不厚道地笑了。
“你別笑她,你的餅烙的呢?”羅扇問向金瓜。
換金瓜不好意思了:“太厚了……烙得像磚……”
“哈哈哈哈!”羅扇和小鈕子一起笑起來。
“所以嘍,有去埋怨那女人的心思還不如全用在練基本功上面,就趁著她不屑動手做飯的機會練,將來你比她做得強,你就可以頂替她甚至擠走她,這不比什麼暗算陰招更解氣也更光明正大麼?”羅扇笑道。
“那還要等多久啊……”金瓜撇著嘴。
“你練得勤她就走得早,全在你了。”羅扇打了個呵欠,抻開被子往枕頭上爬。
“好!從明天開始,我金瓜就發奮塗壁,做一個最厲害的廚娘!”金瓜拍著胸脯。
“等等先——發奮塗壁是什麼?”羅扇問。
“咦……我說錯了麼?”金瓜撓撓頭,“啊!是牆!發奮塗牆!反正牆和壁都是一樣的!”
好吧……塗牆就塗牆吧……羅扇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準備入睡。
“小扇兒,你說我從哪一塊開始練起呢?”金瓜拍了她一下,問道。
“唔……就從燒火罷,今兒呂嫂不是說你火燒得不好麼,你就練燒火,練到想燒多旺燒多旺,想燒多小燒多小,幾時你能很自如地掌控火勢大小了,你就邁出做一個最優秀廚娘的最關鍵一步了——要知道,掌握火候大小對於做菜來說相當相當的重要呢!”羅扇道。
“那我呢那我呢?”小鈕子在旁追問。
“小鈕子你就從切菜練起罷,削皮切菜,想切什麼形狀就切什麼形狀,要切得均勻,切得恰到好處,品相好也是對好菜的一個重要要求呢。”羅扇道。